沈漾看著陸云深閉目休息的側臉，像是被羽毛輕輕搔過心尖。

她沉默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沒有離開。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兩人清淺的呼吸聲，陽光透過窗紗，在他蒼白的臉上投下柔和的光暈。

過了一會兒，陸云深閉著眼，忽然輕聲開口，帶著點倦意，卻又很清晰。

“下次......如果你需要，可以直接告訴我。”

沈漾一怔，看向他。

他依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不用找別的理由靠近，只要對你有用，你都可以直接說。”

他的語氣太過坦然和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沈漾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一顆石子，漾開圈圈漣漪。

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明知被利用，卻又如此甘之如飴。

“......好。”

半晌，她才低低應了一聲。

這時，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隨即張素有些局促地探進頭來。

“阿漾。”她瞥了眼陸云深，才面露難色地開口，“你出來一下，媽媽，有點事想跟你說。”

媽媽這個詞讓沈漾忍不住愣了一下，扭頭看著似乎又睡著的陸云深，才起身走了出去，輕輕帶上門。

走廊上，張素搓著手，臉上滿是不安：

“阿漾，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合適，但是小柔她，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現在下落不明，我這心里放心不下。”

沈漾并不意外，只淡淡反問：

“大哥四哥應該已經告訴過你，沈柔做過些什么了吧？”

張素低下頭，抿著唇，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見沈漾半天不說話，張素急忙補充道：“我知道都是她不對，只要你幫忙找到她，我保證，立刻把她送得遠遠的，再也不讓她回來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