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被猛地一拍,墨厭舟的指節泛白,眼中怒意再也壓制不住半分,“崔令窈,你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嗎?!
你是覺得,當初你有身孕,我卻選擇了章霽雪,所以你就恨我,覺得我對你跟在在不好?!
當初的事情只是意外,我并不知道你有了身孕,那封家書我根本就沒有收到!
我已經叫人去查了,等查明之后”
“不重要了。”
崔令窈打斷他的話,認真的重復道:“這些都不重要了。”
其實這幾年中,她也不是沒想過這些事情,自然也猜出來當初的那封家書,應該是沒有抵達墨厭舟的手上。
可是即便沒有抵達墨厭舟的手上又如何呢?
墨厭舟的的確確將她放棄了,選擇了旁人。
她也實實在在的受了傷,吃了苦,身上的舊傷永遠提醒自己,她已經被拋棄過一次。
與其跟著回京后在惴惴不安中繼續等待被拋棄的命運,她不如順好自己接下來的路。
墨厭舟的胸膛不斷起伏,甚至比前兩天夜里初見崔令窈時候氣的還要厲害。
他幾乎要將手上原本想送給崔令窈的玉牌捏碎,眼中怒火噴薄,“我說過,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是死,你也只能夠死在我身邊!
崔令窈,你大可威脅我!
我是因你而對在在好,若是你沒了,我憑什么對她好?
愿意給我生孩子的多了去!
你只要敢死,我就敢讓在在受盡虐待,此生都不會好過,讓你死后靈魂日日看著她如何受苦!”
崔令窈沒想到墨厭舟會說出這樣的話,可對上他那瘋狂的眼神,她便就知曉自己還是低估了他。
她蒼白著臉站起身,咒罵道:“瘋子!”
罵完正要離開,墨厭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頓,“別妄想離開我,崔令窈,也別想用在在威脅我!”
崔令窈掙扎著,踉蹌著離開。
她以為,至少在在身上流著他的血,他會對在在不一樣。
可現在看來,自己想多了。
更可笑的是,她眼下竟然分不清楚墨厭舟究竟是對自己余情未了,還是單純的不肯放手。
回到自己的房中,崔令窈跌坐在床上,試圖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好讓自己不要那么顫抖。
崔令窈想要壓抑住哭泣,可那些細碎的哭聲還是從嗓子中溢出。
墨厭舟站在她的房門外,眼神冰冷的看著面前的門鎖,聽著那一聲聲壓制的啜泣,心中只覺煩悶。
他承認自己做錯了一些判斷和事情,可是就這么不值得原諒嗎?
難道,不應該是將未來放在眼下,為了在在也好,為了她自己也好,他們可以再好好的一起生活呢?
那些情緒宛如藤蔓在此刻纏繞上他的心頭,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煩悶的將手甩開,墨厭舟轉身離開了這兒。
路過端著水盆來的杏兒,墨厭舟頓了頓腳步,深吸一口氣道:“她心情不好,你好好安撫。”
杏兒剛剛離得不遠,自然也聽見了墨厭舟跟崔令窈的對話。
她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一步,聲音有些顫抖,“皇上說,會對小公主下手的話,是真還是假?”
“你管的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