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窈還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屋外就傳來了杏兒的慘叫聲。
“你在做什么?!”
崔令窈又驚又怒,想要沖出去,卻被墨厭舟攔住了去路,眼睛落在她濕濡的外衣上,語氣譏諷,“阿窈,她的手有兩只,腳也是。你放心,即便是都斷了,她還是能活著的。所以,咱們大可慢慢耗著,我無妨。”
屋外杏兒的痛苦聲伴隨嗚咽,崔令窈也不知道是冷還是氣,又或者是害怕。
她顫抖著身子看著吼眼前的男人,用盡力氣吼了出來,“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
她分明什么都不奢求,如今只想安然一生,就這么難嗎?
崔令窈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撕扯著自己的衣裳,不僅僅是外衣,就連里衣也被扯的亂七八糟,露出大片瑩白的肌膚,還有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她的眼淚肆意,手上的動作粗暴,不經意抓傷了自己的皮膚,留下好幾道紅痕。
“你只是寂寞了而已,想要是嗎?好啊!我給你,我讓你玩兒,放過她,她已經有了孩子!墨厭舟,我求你,你想怎么樣隨便,今夜之后就當我死了行不行?!”
崔令窈身上最后一件蔽身的衣物快要被扯下來時,墨厭舟卻已經將剛剛杏兒拿進來的衣裳丟在了她的身上,別過了臉,聽不出聲音中的情緒,“換上。”
崔令窈站在那兒,有風吹過,她的身上迅速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墨厭舟聲音毫無溫度,“別染了風寒傳染給我女兒。”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
崔令窈聽見關門的聲音,瞬間如被抽干了力氣一樣癱倒在地,緊緊抓著手上的衣服捂在胸口大口喘氣。
許久,她這才有了力氣勉強站起來,將衣服一件件穿上。
她是不愿意穿墨厭舟拿來的衣服的,可自己去找自己的衣服,這才發現都已經沒有了。
崔令窈苦笑一聲。
這么多年,她竟然依舊找不出任何可以反制他的辦法。
恍惚中,崔令窈已經穿好了衣服,抬頭看見屋子里的銅鏡,愕然發現這一身衣裳竟然是自己當初還是閨閣小姐時候最喜歡的。
崔令窈沉默著,不想出這個房門,又不得不因為在在和杏兒出了門。
杏兒就坐在堂屋的一角,身子一顫一顫的,臉上還有著淚痕。
聽見門被推開,杏兒趕緊擦了一把眼淚站起來,勉強的笑著:“娘娘”
崔令窈看向她的手,有一只小指明顯腫脹起來。
杏兒下意識藏起了手,扯了扯嘴角,眼淚卻掉的更厲害了。
堂屋沒有別人,剛剛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崔令窈低聲道:“對不住。”
聽聞此,杏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拼命的搖頭,“娘娘,奴婢沒有怪您。看見您活生生站在面前,奴婢真的好高興好高興奴婢只是受點皮外傷而已,這些不要緊的。”
她說的誠懇,崔令窈的眼淚也幾乎要落下時,杏兒忽然顫抖著聲音問道:“您可跟著皇上回京?”
崔令窈的心就像是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
她愿不愿意,杏兒是跟著自己長大的人,會不知么?
剛剛自己在屋子里的動靜,杏兒沒有聽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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