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和錦蕓等人在小山村的茅草屋里焦急地等待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每一刻都顯得格外漫長。
錦蕓坐在門檻上,望著村口的小路,忍不住對屋里的王睿說道:
“王爺,這都兩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太后娘娘在宮里錦衣玉食慣了,真的能舍得下那份榮華,跟咱們過這種東躲西藏吃糠咽菜的日子嗎?我怕她…最后還是放不下。”
王睿靠坐在墻邊,手里無意識地捻著一根枯草,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沒個著落。
他嘆了口氣說道:
“說實話,我心里也沒底。太后那個位置,畢竟代表著她半生的心血和至高無上的尊榮,讓她一下子全都拋棄,換誰都得掂量掂量。”
他沉默了一會,眼神堅定的說道:
“不過不管怎樣,咱們就等她三天。三天后如果她沒來約定的地方,說明她選擇了留在宮里,那咱們也不能再等了,必須立刻離開這里,往北邊走。”
而慈寧宮里,甄莞經歷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輾轉反側和激烈掙扎。
她看著宮殿里華麗的擺設,撫摸著自己身上依舊精致的衣裳,腦海里閃過的是往日前呼后擁執掌大權的風光,但更多的,卻是如今被兒子架空,形同囚犯的冰冷現實。
最終,她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決絕。
她叫來了同樣忐忑不安的詠蓉。
“詠蓉,哀家決定了。與其留在深宮里當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太后,不如豁出去跟著王睿走。以后的日子可能風餐露宿,擔驚受怕,但至少是自由的!”
她拉住詠蓉的手,問道:
“你呢?是跟我一起走,還是留下?”
詠蓉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點頭。
“母后我跟你走!這皇宮我早就待夠了,而且我現在已經是王睿的人了,他在哪兒我就在哪兒。留在這里,難道等皇上哪天想起來,賞我一條白綾嗎?”
見詠蓉態度堅決,甄莞當下不再遲疑。
她立刻開始籌劃,決定就在當天夜幕降臨后,偽裝成宮女混出宮去。
傍晚時分,天色漸暗。
小桌子領著兩個換上普通宮女服飾低著頭的女子,悄悄來到了皇宮一處相對偏僻的側門。
甄莞和詠蓉的心都跳得厲害,撲通撲通的,緊張的不行。
她們死死低著頭,生怕被認出來。
守門的除了一個頭發花白,看起來迷迷糊糊的老太監,還有四個手持兵刃面無表情的侍衛。
小桌子強作鎮定,臉上堆起笑,對那老太監說道:
“公公,太后娘娘忽然想吃東街口的驢打滾和豌豆黃,饞得緊,命咱家趕緊出去買回來。這兩位姐姐是跟著去拿點心的。”
那老太監抬起昏花的老眼,慢悠悠地打量了一下小桌子身后的兩個宮女,目光在她們身上停留了片刻。
甄莞和詠蓉緊張得手心全是冷汗。
老太監最終只是揮了揮手,聲音沙啞地說道: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宮門快下鑰了。”
小桌子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趕緊應了一聲,帶著甄莞和詠蓉快步走出了宮門。
三人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一段距離,才敢稍稍喘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