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漲紅了臉,眼眶里泛起一層水霧,但她沒有退縮。
她只是個兼職的服務生,拿著微薄的時薪,卻要面對這種蠻不講理的客人。
委屈涌上心頭,可酒吧的規定就是規定。
“先生,我只是在提醒您,您的聲音確實影響到大家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語氣依舊保持著最后的職業素養,“如果您再這樣,我只能請您離開了。”
“喲呵?請我離開?”
張浩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輕蔑地瞥了胡雨一眼,然后目光掃過酒吧里為數不多的幾桌客人,音量不減反增,“誰覺得我吵了?啊?有意見就站出來,當著老子的面說!別在背地里跟個縮頭烏龜一樣嚼舌根!”
他挺著啤酒肚,一副天下無敵的囂張模樣。
周圍幾桌客人紛紛低下頭,沒人愿意招惹這種一看就是腦子有問題的滾刀肉。
吧臺后的林凡輕輕搖了搖頭。
這熱鬧,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純粹是當個樂子看,壓根沒打算插手。
然而,命運的劇本往往不按常理出牌。
張浩挑釁的目光在昏暗的酒吧里巡視,恰好就落在了獨自一人、神情悠然的林凡身上。
在張浩那被憤怒和嫉妒沖昏的頭腦里,一個荒謬的邏輯鏈瞬間形成。
一個帥哥。
獨自一人。
在自己和酥酥吵架的時候,他居然在笑?
他肯定是酥酥叫來的!
這個賤人,想分手就算了,還找個小白臉來給我下馬威?
怒火像是找到了最終的宣泄口。
張浩猛地轉過身,揚起肥厚的手掌,用盡全力。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酥酥的臉上。
整個酒吧瞬間安靜下來。
酥酥被打懵了,她捂著迅速紅腫起來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張浩。
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耳邊嗡嗡作響。
他他居然敢當眾打我?
而張浩根本沒再看她一眼,他所有的怒火都指向了那個角落里的身影。
他一步步朝林凡走去,臉上的橫肉因為憤怒而劇烈抖動,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好啊!這個臭婊子!我說怎么突然要分手,原來是早就找好了下家!還他媽把人叫到這兒來惡心我!”
他指著林凡,唾沫星子橫飛:“你就是她那個小白臉吧?你們這對狗男女,戲演得挺像啊!”
林凡眉梢微挑。
哦?
原來是這么個邏輯。
他看著氣勢洶洶走來的張浩,心里非但沒有半分緊張,反而覺得有些滑稽。
這個胖子,想象力倒是挺豐富。
他把酥酥叫來的人,當成了自己?
這誤會,可就有意思了。
林凡甚至沒打算起身,依舊閑適地靠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