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誤會了！小叔叔是好心送我”王雪急得直跺腳，試圖解釋。

“我誤會？”

王霸天冷笑一聲，他那張因為長期算計而顯得有些刻薄的臉，在手機屏幕微弱的光芒下扭曲著，“我親眼看見的還有假？這么晚了，開著豪車，帶著個小姑娘到處晃，他安的什么心，你當我傻？”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充滿了尖銳的質問，仿佛林凡是什么十惡不赦的采花大盜。

“我告訴你林凡，”王霸天的矛頭瞬間調轉，手指幾乎要戳到林凡的鼻子上，“今天你哄著王雪花的每一分錢，別指望我給你報銷！一毛錢都沒有！”

他一臉“我早就看穿了你”的得意神情。

王雪氣得臉都白了，還想爭辯，卻被林凡輕輕拉了一下。

林凡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看王霸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他連爭辯的欲望都沒有，那是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無視。

他轉身就走，連句再見都懶得說。

“怎么？被我說中了？沒話說了？”

王霸天見他要走，更加來勁了，追在后面不依不饒地嚷嚷，聲音里滿是幸災樂禍。

“打腫臉充胖子！活該！我看你這租車的錢，下個月拿什么還！”

風涼話順著樓道飄進林凡的耳朵里，他腳步未停，只是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

有這種親戚，真是王家的家門不幸。

坐回帕拉梅拉的駕駛座，林凡熟練地呼叫了代駕。

夜風微涼，吹散了些許煩躁。

代駕很快就到了，是個看起來很老實的中年男人。

他一坐進車里，手握上方向盤時，眼睛里就閃過一絲掩飾不住的艷羨。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凌晨空曠的街道上，最終停在一處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老舊小區門口。

“先生，到了。”代駕停好車，恭敬地提醒。

他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林凡，又看了看窗外斑駁的墻壁，終究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大哥您開這么好的車，就住這兒啊？”

話里沒有惡意，只是純粹的無法理解。

林凡聞，側頭看向窗外自己那個租來的小單間，苦笑一聲，沒多解釋什么。

“暫時住這兒。”

另一邊，林凡的車尾燈剛消失在街角，王雪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砰”地一聲關上門，轉身怒視著還蹲在墻角擺弄充電器的王霸天。

“爸！你今天說話太過分了！”

王霸天頭也不抬，哼了一聲：“我過分？我這是在教他做人！也是在教你，別被男人幾句好話、花點小錢就騙了！”

“騙？”

王雪氣笑了，“人家今天請我和同學吃飯、去ktv，前前后后花了好幾萬！這叫小錢？你見過哪個騙子下這么大血本的？”

王霸天手上的動作一頓，猛地抬起頭：“幾萬？就為你們幾個小丫頭片子？他瘋了？！”

在他的世界觀里，這簡直是無法理喻的敗家行為。

“我看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王霸天撇著嘴，一臉不屑，“肯定刷的信用卡，甚至是網貸！這種人我見多了，表面風光，背后不知道欠了多少錢！”

“信用卡？網貸？”

王雪徹底被自己親爹的腦回路給整無語了，她深吸一口氣，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