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楊捏碎了手機。
    那股冰冷刺骨的、狂暴到了極點的殺氣,讓整個石室的溫度驟然下降到了冰點。
    他對著張玉清抱了抱拳,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張掌教,抱歉。”
    “京都有急事,我必須立刻趕回。”
    “關于靈氣之事,容我日后再來向您請教。”
    “您的傷勢,待我事了,也必會再來為您尋覓根治之法!”
    張玉清看著他那雙燃燒著滔天怒火和殺意的眸子,知道一定是出了天大的事。
    他緩緩地點了點頭,聲音依舊是那般沉穩。
    “小友自去,萬事小心。”
    “龍虎山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許楊不再多,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洞府。
    他的身影快如鬼魅,幾個閃爍之間,便已消失在了后山那茂密的林海之中。
    根據電話里的內容,許楊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自己的行蹤一直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
    程家,程寶泰。
    很好!
    許楊的眼中,閃爍著擇人而噬的寒芒。
    他沒有選擇乘坐高鐵或者飛機,那太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
    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龍虎山景區,在鷹潭市區,用現金隱秘地包下了一輛絲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連夜朝著京都的方向疾馳而去。
    車上,他換了一張新的電話卡,撥通了陳家管家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都無人接聽。
    他又撥通了陳君堯的私人號碼,依舊是關機狀態。
    最后他撥通了陳素素的電話,同樣無法接通。
    許楊掛斷電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那股幾乎要將他理智焚燒殆盡的滔天怒火,被他硬生生地壓回到了心底最深處。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對的、冰冷的冷靜。
    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沖動。
    對方既然敢綁架陳家的人,必然是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自己去鉆。
    他要做的,不是一頭撞進去。
    而是,化身為來自地獄的幽靈,將那些自以為是獵人的家伙,一個一個拖入無盡的深淵!
    兩天后的深夜。
    京都,西郊,黑風峪。
    這里是一片尚未開發的荒山野嶺,怪石嶙峋,雜草叢生,方圓數十里,都荒無人煙。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距離黑風峪入口還有數公里的地方,悄然停下。
    許楊付了車費,獨自一人下了車。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悄無聲息地融入了濃稠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