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
她好累,經不起他再折騰。
吹滅燭火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時,臥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一顆腦袋探了進來,“霜降?”
是燼驍。
越霜降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怎么了?”
“我把床單被套都洗好了,我進來了哦?”
小心翼翼帶著試探的語氣讓她一愣。
“這么晚你在外面洗床單?”
“你是傻子嗎?”
“你不會明天再洗嗎?”
燼驍笑得憨憨的,挪到床邊脫衣服,輕輕地爬上床。
怕身上的寒氣凍到她,睡在最外側,“早點洗,早點干嘛,霜降放心,我洗得很干凈的。”
“蠢。”越霜降冷冰冰地點評,偏頭看了他一眼,借著窗外的月色,黑暗中隱約可以看見他的輪廓。
“睡那么外面干嘛,是怕我吃了你嗎?”
都坦誠相待了,睡在一張床上,還要保持距離嗎?
她的語氣兇巴巴的,燼驍往里挪了挪,低聲解釋:“我怕凍到你。”
剛在外面待了一會兒,現在渾身都冷冰冰的。
越霜降一時不知到底該說他蠢還是呆,無奈地嘆了口氣,向他靠攏,雙手圈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胸膛。
“好了,睡覺。”
燼驍渾身僵硬,道道電流竄過他的背脊,尾骨發麻。
半晌后緩緩抬手回抱住她,心臟又暖又熱,被甜蜜填滿。
下顎抵在她的頭頂,給她掖了掖被角,啞聲道:“霜降,晚安。”
一夜好夢。
燼驍睡醒時精神煥發,懷里的越霜降還在睡,面容恬靜,嘴唇無意識微張。
他靜靜地看了片刻,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悄悄地起身,看著秋衣打量半晌,最后決定不穿,只穿褲子。
先出去溜達一圈。
讓情敵們都看看自己心口的結印。
嫉妒死他們。
燼驍美滋滋地想著,套好褲子蹬好鞋,光著膀子走了出去。
三個情敵果然已經醒了,爍宸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用鏟子鏟雪。
他似完全不怕冷般走到廊下,伸了個懶腰,“爍宸,早上好。”
爍宸應了一聲,而后覺得很奇怪,今天的燼驍竟然這么有禮貌。
不對勁。
思及此,他抬頭一看,一眼就看見他赤裸的上半身和胸口的狐頭印記。
結印刺眼至極,爍宸陡然愣在原地,呆呆地張著嘴,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燼驍對爍宸的反應極為滿意,假裝不在意地在胸膛抹了一把,轉身往廚房走去。
時縱坐在澡堂前燒火,爍星學著蒸米飯。
“早。”
時縱抬眼,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爍星察覺到不對勁,轉身一看,果然看見燼驍不經意地炫耀著自己的結印。
爍星不動聲色地捏緊鍋鏟,有一瞬間想把燼驍丟進鍋里煮了。
霜降和他結契了。
一定是燼驍勾引她的。
該死的臭狐貍。
他在心底暗罵一句,旋即想到自己也是狐族,一口氣堵在喉頭,上不去也下不來,萬分難受。
時縱看了兩眼,旋即低下頭,認真地燒火。
他早起就看到晾在竹竿上的床單被套,心中還在疑惑到底是誰搶了自己的活干。
現在不用問也知道是誰了。
心里酸酸的,將地上的木柴當成燼驍,用鐵制火鉗夾起來,狠狠塞進灶堂里。
看著木柴逐漸被點燃,火舌順著他的眼睛將血脈中的妒火點燃,越燒越烈。
“燼驍,你在干什么?為什么不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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