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東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幾下,像是試圖擠出一個坦然的表情,卻最終失敗,只留下幾分僵硬和狼狽。
顯然他沒有想到徐守鳳會問那幾張照片以外的問題。
原本一個疑似生活作風的問題,現在又要問涉及到官商勾結的事情。
而且這顯然是戳中了王文東的軟肋。
他喉結滾動,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干澀。
“徐主任,秦書記有什么指示您…您直說就好,我…我一定虛心接受。”
他試圖用順從的姿態來掩飾內心的驚濤駭浪。
但緊握在一起、指節發白的手,卻暴露了他遠不如表面那般鎮定。
徐守鳳沒有立刻接話,只是用那雙看似平靜,實則能洞察人心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這沉默的幾秒鐘,對王文東而,仿佛被拉長了一個世紀,無形的壓力如同潮水般涌來,幾乎讓他窒息。
“王書記,接受一定是要接受的,因為你的身份!”
徐守鳳終于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敲在王文東的心上。
“出了這種事,鬧到了秦書記和黃書記那里,影響極其惡劣,難道你就沒有什么想法?僅僅是被人斷章取義、打擊報復這么簡單?”
王文東猛地抬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語氣帶著一種急于辯白的激動。
“徐主任!我以黨性擔保,我無愧于紀委書記這個崗位!我在政法系統、在紀委系統這么多年,查處了多少腐敗分子,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報復你?”
“是的,就是有人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污蔑我,這…這完全有可能啊!”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聲音也拔高了幾分,試圖用音量來掩蓋心虛。
何凱坐在一旁,冷眼旁觀著王文東的表演。
雖說徐守鳳已經背離了秦書記的要求,但他看到王文東的狼狽模樣,內心還是有些快感。
看到王文東眼神深處的慌亂,以及那強裝出來的委屈和憤慨,他心中冷笑連連。
“還在狡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原本想開口點破,但看到徐守鳳穩坐釣魚臺的樣子,便按捺住了。
他明白,徐守鳳這是在一步步收緊套在王文東脖子上的繩索,讓他自己把自己繞進去。
徐守鳳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譏誚弧度。
她沒有理會王文東的辯解,而是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照片,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其中一張,“哦?是嗎?那請王書記解釋一下,這幾位以前的同事,為什么背景都是在高端會所的私密包間,或者酒店走廊?單位聚餐…會選在這種地方?”
徐守鳳的問題讓王文東瞬間變得無比的難堪。
王文東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剛剛升起的那點底氣瞬間消散無蹤。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任何辯解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還有,我還沒有說完。”
徐守鳳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語氣依舊平穩,卻帶著更強的壓迫感,“據我們初步了解,照片上的這幾位女性,似乎并非是你所說是什么同事”
“徐主任”
徐守鳳打斷王文東的話,“據我所知,這些女人沒有任何一個在體制內工作過,她們”
“徐主任,您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