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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很神秘的誘惑,在易寒情緒低落的時候,這種力量膨脹到了高峰,所以在一瞬間,易寒才有種想要和寧霜一起走進黑暗的沖動。
易寒對著林毅岳淡道:“你出去,我沒有事”,見林毅岳還站在原地不動,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我已經挨過來了”。
林毅岳只是看了易寒的眼睛,就什么話也沒說,走了出去。
一個人呆在屋子里,守著寧霜的尸體,心情幾度悲痛翻滾起伏,又幾度壓抑下去,他實在受不了了,可是又不舍的離開她的身體半步,盡管她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體,盡管她沒有任何表情,更不會說一句話來,盡管......
望著,易寒就恍惚能看見眼前出現一張笑臉,那輕蔑的笑聲蕩入自己的心頭,他無法拒絕這種誘惑,盡管他一刻清醒的時候,他會非常悲傷痛苦,只是為了恍惚中的一種幻想,他寧愿一次又一次的承受這種痛苦,情感在充盈與空虛中不停的循環著。
天邊一陣紅暈,黃昏到來,院子里一些高高矮矮的沒有花的綠色,環顧四周是那么的安靜,恍惚中易似乎聽見有把聲音在深情的吟唱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易寒的身子在發抖,情不自禁的朝那淺唱低吟的聲音,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白色的背影,高傲的姿態,她一動不動,時間凝固了,仿佛又走了幾百年,幾千年似地,終于來到她的身邊,弱弱的喊道:“霜兒”。
她緩緩的轉身,這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容,纖長的身子充滿了韻致,散落在雙肩的一頭長發更顯得風姿綽約,飄然若仙,她的眼神很冰冷,看到她的眼睛似乎看到冰天雪地,一片白盈盈,冷如骨髓,沒有生命氣息。
只是這雙眼睛在看到易寒的一瞬間,卻變得溫柔恬靜,充滿著深深的憐惜與心疼。
易寒錯愕的喊了一聲:“拂櫻!”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成了一個瘋子,寧霜明明躺在屋內,他卻在外面尋找寧霜的身影,他的精神恍惚,一會置身夢幻,一會回到現實。
拂櫻沒有回應,只是她的目光卻是黯然,伸手又止,堅毅的柳眉微微一蹙,眉下雙眸變得深邃而神秘。
兩人都沉默不語,易寒完全沒有重逢后的喜悅,拂櫻也顯得安靜,她的情感本來就不容易外逸,眼前這個能撩撥起她情不自禁的男人安靜了,她也就變得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拂櫻才道:“你現在就像個活死人”。
易寒黯然道:“寧霜死了!”
“我知道!”拂櫻的語氣很平靜,表情也沒有半點驚訝,仿佛寧霜死不死跟她沒有半點關系。
她跟寧霜都是屬于那種對待生命冷漠的人,易寒沒有應話,他不想開口說話。
拂櫻突然道:“是師祖讓我過來的”。
“嗯”,易寒不感興趣的應了一聲。
“她在哪里?”拂櫻又問了一句。
易寒朝屋子的方向指去,這一次干脆也不想說話了。
拂櫻見不慣易寒這副頹廢的神情,冷冰冰道:“你傷心也該傷心夠了”,說著也不理睬易寒,徑直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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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一愣,突然恍悟,想到了什么,連忙追趕過去,著急道:“能夠起死回生嗎?”這句話的語氣那么不自信又是那么的充滿期待。
拂櫻冷冰冰道:“你給我滾遠點,不要打擾我”。
被拂櫻斥責了一句,易寒非常沒有生氣,反而內心燃起了希望,乖巧老實的點了點頭。
拂櫻邁上臺階,突然又回過頭來,說道:“你敢走進這間房間,或者你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來,后果自負”,說著走了進去,關上房門。
易寒呆滯了一會,立即走出院子,吩咐任何人不準靠近這間院子,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準大聲喧嘩,違令者斬。
然后又返回屋子前,耐心的等待著,一直等到深夜,周圍一片死寂,屋子內一片漆黑,就好像里面根本沒有人,他終于忍不住想詢問一下狀況,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前,想出聲問上一問,想起拂櫻的警告又不敢開口,就這樣,在矛盾猶豫中,一夜過去了。
黎明的陽光照在易寒的身上,他感覺自己又渴又累,走到池塘邊飲了幾口水,身子躺臥在池邊的石頭之上,迷迷糊糊的疲倦的睡著了。
易寒一心撲到在寧霜的事情上,軍中的事務全部放著不理,當然沒有他,李毅岳等人依然料理的條條有序,此刻軍中正進行一次大搜查,因為有不少巡邏的士兵被人打暈過去,問之襲擊者是何人?被打暈的士兵卻是一問三不知。
此日清晨,易寒被露珠凍醒了,他朦朧的睜開眼睛,看看天色,還以為自己只是睡了一小會而已呢,卻完全不知道自己睡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