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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人并不多,待到湖邊蘇堤之上,易寒才被大大嚇了一跳,這人原來都聚在這里了,熙熙攘攘人擠人,寸步難行。
擠就擠吧,寸步難行也要行。
湖邊的樹上掛滿著燈籠,遠處稍微空曠的場地上停著無數華麗的馬車。
秦淮燈會一年舉行兩次,一次是正月十五傳統的元宵燈會,燈會期間游人如海,萬燈齊明,一派熱鬧景象,男女老少出來游玩,而這七月初七的秦淮燈會卻有特殊色彩,專為青樓藝妓所設,是風流才子尋歡作樂之時。
停留在這里的人觀看的都是普通人家的男子,那些富貴公子哥早就登上畫舫飲酒作樂去了,不怕臟,不怕累,不怕被非禮,易寒終于擠到前頭去。
湖中燈光閃爍,如黑夜中明亮的繁星,大概有花船數百只,如此艷麗多姿的場面看的易寒是心潮澎湃,恨不得馬上就登上花船采花,最近壓力太大了,是該放松放松。
湖邊停放著無數的小船,船夫們站在船頭正等生意上門呢,這些船只是專門接送那些家資一般的風流才子到湖中花船,而那些富家公子們幾乎都有自己的船只,有自己的船夫,根本用不上靠這些小船登上花船。
對著其中一個船夫喊道:“老丈,你可愿意載我到湖中央”。
船夫笑著回道:“公子請上來,老頭子今天晚上就是專門干這個的,賺些銀子也好為家中孩子添些衣物”。
今夜星弱,一輪皓月當空,與湖中央無數的花船勾畫出美麗的圖案。
老船夫在船尾輕輕搖櫓,發出輕靈的水聲,與遠處傳來熱鬧聲形成鮮明對比,易寒站立在船頭,一雙如癡如醉的眼睛盯著遠處那些燈火通明的花船。
低聲吟道:“搖櫓輕游秦淮湖,皓月繁星紅花舫,青樓自古處,旁人那知傷情愁”,這秦樓女子表面雖然榮華無比,有多少風流才子爭相追求,卻不如一個船夫活的輕松自在。
老船夫贊道:“公子好才華,定能讓那花魁娘子一樣相中”。
易寒哈哈大笑:“我只不過看見這一繁華一冷清,感嘆人間百態而已,稱不得才”。
船夫道:“公子要上那只花船,請公子指出來,老頭子也好送公子過去”。
易寒指著胡中那幾只連成一排的華麗花船問道:“老丈,就那里吧”。
船夫臉上掠過一絲遲疑之色道:“公子,那十只連成一排的畫舫可是金陵十美的花船,公子決定要去那里”。
易寒笑道:“有什么不對嗎?我本來就是來看金陵十美的”
船夫道:“公子想法倒是不錯,可是這十美的畫舫可不是普通人都能進去的,好像要猜中謎語才能上船,如果猜不出來,就算有再多的錢人家也不會讓你上船”。
易寒笑道:“正合我意,提錢多俗啊,這么雅致的方式果然沒讓我失望”。
船夫道:“既然如此,我就送公子過去”。
靠近了那些花船,易寒發現有幾人正落入湖中,花船上的人正哈哈大笑,那些落水的人有的喊著自己的下人來撈自己上船,有的呢狼狽的奮力的游到小船之上,有的呢正在船頭擰干濕透了的衣衫,這些人無不一臉垂頭喪氣。
易寒訝道:“這是怎么回事”。
船夫笑道:“公子,這是懲罰,答不上謎語非但不能上船,還要接受懲罰,只是今年的懲罰怪了點”
易寒明白了,如果答不上謎語,那就要在湖中洗一個澡了,他哈哈大笑:“有趣,有趣”。
易寒又問道:“這里面不乏富貴人家,他們甘心受辱嗎?”
船夫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上這里的人無不是王公將相家的公子,文人墨客,風流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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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子弟,這個秦淮燈會的規矩,如果有人不遵守,不但會受到這些人的不屑,更會受到這些人的排擠,再說這種懲罰,大家都當成一種娛樂,沒有人會看成是侮辱。
易寒笑道:“老丈,快送我靠船,我倒要看看這些人謎語有多難,難倒如此多的江南才子”。
船夫道:“公子,上那只呢”。
易寒道:“哪只近就上那只吧,我都等不及了”。
易寒上了其中一船,這船刻著兩個交頸鴛鴦,兩邊短短的紅欄,透明紙窗,燈光從窗中透射出來,篷蓋上罩著紅彤彤的大卷篷,兩邊垂著紅綾飛沿,船有兩層,艷麗無比。
兩個漢子迎了過來,領著易寒來到船艙入口處,一處簾布把船艙內遮掩了,一個穿著素紡綢長衫,綠色長褲,留著一條鞭子的小姑娘,年齡大概十四五歲左右,雪白的瓜子臉,細長的眉毛下閃動著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流露出聰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