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甚至不止是想抱她。
虞錦見沈卻臉色不對,話音陡然一頓,遲疑道:“阿兄,你可在聽我說話?”
沈卻睜眼,晃眼間便不見任何情緒,他淡然地提壺斟茶,稍稍平復了下心緒,道:“你說這么多,聽哪句?”
虞錦:“……”
這是嫌她煩了。
虞錦悶悶地閉上嘴,費了這么大一番口舌都無用,那唐嘉苑當真有這么大魅力?
忽然安靜下來,沈卻瞥了她一眼,說:“方才跑什么?”
虞錦想也不想,悶聲道:“你我兄妹多日不見,我日思夜想,阿兄卻好,與別的女子花前月下,我不走,留在那兒礙眼么。”
聲音極小
,但該有的情緒都有了。
見她哼哼唧唧的模樣,沈卻忽地一呻,笑意自他眼底一閃而過。
虞錦一時愣神,他……原是會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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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將晚,元鈺清姍姍歸來。
他身上還帶著點酒味,但人卻并未醉,說:“唐百曄還真是個能喝的,若非我在酒里動了些手腳,只怕還脫不開身。”
沈卻看他:“事情辦完了?”
元鈺清道:“該說的都假醉透露給唐百曄了,如今萬事俱備,且看魚如何上鉤。”
沈卻點了下頭,沒再問。
元鈺清又開口:“此事了卻后,原州事畢,王爺是回京述職還是……”
他應:“回南,此事我已書信稟明圣上。”
聞,元鈺清以扇抵下頷,輕輕“哦”了聲,嘖,老太君又要失望了。
元鈺清無奈搖頭,又話了三兩句閑話,便被沈卻無情趕出了小室。
他闔上門,正轉身之際,便見虞錦候在不遠處,還客氣地朝他福了福身子。
元鈺清回以一禮,徑直上前。
月色之下,二人相對而坐。
望著一桌的茶點,元鈺清眉宇稍頓,笑道:“姑娘這是?”
虞錦替他斟茶,問:“先生,兄長平素事多繁忙,我不好討擾他,有些事,便只好請教先生。”
元鈺清頷首,示意她請說。
虞錦問:“兄長近來可是與長史唐家相近?”
元鈺清微頓:“確實如此。”
虞錦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我與先生開門見山,我實在不喜那位唐姑娘,眼下有一計,不知先生能否幫我。”
與元鈺清這樣的謀士打交道,太過藏頭露尾反而不可行,不如直接了當些來得有效。
果然,元鈺清雖錯愕一瞬,但到底沒多心。
其實他想告知虞錦,不管她喜不喜那位唐姑娘,此事都不必煩憂,到底是捕風捉影空穴來風,但看虞錦這般神神秘秘的模樣,元鈺清反而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捧起茶盞,也壓低聲音問:“姑娘說來聽聽。”
虞錦抿抿唇,傾身一寸,以手掩唇,低低細語。
片刻后――
“咳咳咳咳!!”元鈺清猛地嗆住。
他忙用手彈去前襟的茶漬,略微驚訝地看向虞錦,而后這訝異逐漸轉為笑意。
元鈺清本就生了雙極為風流的狐貍眼,這一笑頗為俊朗,他道:“這忙,我幫了。”
翌日,虞錦簡單梳洗過后,便乘車去了街巷。
還是昨日那間鋪子,虞錦扣上兩個碎銀子,道:“要男子裝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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