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月初在,就這么說吧,哪怕這車在天邊,黑眼鏡都得想辦法把它開到月初跟前。
黎簇有些嫌棄的后仰,或許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看見那個人的笑容真的會叫人感覺到極大的不適。
尤其是現在,他提出了問題,而無邪卻三兩語得就把這個問題敷衍、或者說解決了之后。
黎簇心里一個感覺竟然不是感激,而是,無邪心機深沉,他沒準就等著自己這么問,好讓他能在月初面前故弄玄虛的裝酷。
但最后黎簇也只是無語的撇撇嘴,反正不會真的讓他累死就行了,要是等出去之后沒有車,那無邪就能見識到年輕人利索又毒舌的嘴皮子了。
“月初?關根?你們在下面嗎?”
上面間斷的有一些石子滾落下來,等到差不多爬了二分之一的樣子,蘇難就忍不住朝著下面呼喊起來。
她已經能聽見石子落地的聲音了,也能隱約的看見下面有束光好像在照上來,但她還看不清人影,也不知道月初他們到底是死是活。
只想著這樣的距離大家應該能聽見彼此的聲音了,這才出聲。
從上面傳下來的聲音有些失真,也有一些顫抖,月初朝上看去,這聲音配上蘇難有些顫顫巍巍、搖搖晃晃的身影,哪怕月初沒有多余的同情心,也禁不住為她感到擔心。
這人,實在是過于倔強了。
哪怕是去后面把老麥他們找來,也好過自己一個人下來找他們吧,畢竟,他們現在怎么看都算是敵人吧。
還是那種,其實彼此心知肚明已經撕了至少一小半臉的那種敵人。
蘇難也是真不害怕送菜。
從這方面來講的話,汪家的教育確實挺成功的。
哪怕她是報告一下他們已經沒準已經死了,叫汪家的人下來檢查呢,怎么會有人對待工作這么認真的嘛。
瞧著怪可憐的。
月初舉著手電往上面晃了晃,又看了眼黎簇,示意他回答一下蘇難。
年輕人,這種時候就該站出來承擔責任。
從這里要把聲音準確的傳達上去,真的需要一把子力氣,月初都已經是這把年紀的人了,在道上不管好壞,總算是名聲在外的。
她可不想自己的面子丟在這里,蹦蹦跳跳的大喊大叫已經不適用于現在的她了,太不雅了。
而且她跟蘇難,也不是需要這樣報平安的關系吧。
因為對蘇難此時行為的不解,連帶著月初對蘇難這個人都有了些許改觀,真是傻倔傻倔的。
“我們都沒事,你快點、你安全下來就行。”
剛才月初帶他下來的時候,這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現在黎簇站的腳都有些酸了,但他除了聲音和一點點光暈,依舊看不清蘇難,這樣的等待真是消耗人的耐心。
黎簇的話音剛落,又聽見上面蘇難喊道:“月初?月初呢?她還好吧?”
聽見黎簇的回答,蘇難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后緊接著就是提問月初。
在她的感覺里,月初還算是個活潑的人,這種時候不該一點聲音都沒有,現在下面只有黎簇出聲。
雖然蘇難心里清楚,要是黎簇都活著、那月初肯定也活著,但是沒聽見月初的聲音,蘇難實在不放心。
“月初活著呢。”
無邪無奈,月初在這種時候怎么可能張嘴,這上面掛著的又不是王胖子,還能讓月初自毀形象,就為了讓她在上面爬的安心嗎?
蘇難下來,說起來也不能算是一件好事吧。
他們身后的汪家人肯定不止一波,蘇難只能說是其中最主動,因為有了接觸,所以攻克可能性最大的那一個而已。
“關根?”
不知道為什么,蘇難的語氣里還有些驚訝,好像在這種情況下無邪就不該活著一樣。
但是那驚訝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自那之后,上面就再沒有聲音傳來了。
大概是安心了吧,無邪有些狐疑的朝著上面看了一眼,雖然知道只要有月初在,她身邊人的存在感都會被無限度的壓低,但是蘇難,她的本意應該是來監視他、或者殺死他吧?!
這么關注月初干什么,難不成汪家還會付她兩份工資不成。
無邪撇了撇嘴,忽然有些不確定,難道蘇難下來不是來確認他們生死的,而是來救人的?
蘇難竟然也會這么好心嗎。
“怎么回事,蘇難被無邪給嚇到了?怎么不說話了?確實,剛才無邪出聲的時候,就跟那種電影里的男鬼出聲了一樣,聲音有些幽幽的”黎簇見上面遲遲不再有回應,不禁有些好奇問道。
雖然他看不清上面,但似乎,月初是能夠看見的,已知月初輕功熟練,又有能讓傷口快速愈合的、特效藥。
現在的黎簇對月初的能力已經完全沒有懷疑了,有種下一秒月初手搓原子彈他都不會驚訝的鎮定。
“沒有,人家鎮定著呢,你沒發現人家下來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嗎?”
月初本來站著都想打個哈欠了,沒想到黎簇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忘記用比喻來擠兌無邪,關鍵是剛才還真有些像,忍不住就偏頭笑了一下。
等轉頭,就看見邊上無邪郁悶無語的眼神,月初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無邪有點無奈的嘆息一聲,伸手拍了拍月初的肩膀,“行了行了,愛笑就笑吧,憋著別到時候給自己憋出病來。”
見無邪竟然一點也不反抗這個說法,月初也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就說吧,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大聲說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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