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張張嘴,大概是已經知道自己聾了,陳皮的聲音并不大,只是竭力張大了嘴巴做口型。
這種時候,陳皮倒是挺貼心的,也沒說什么為什么冒險之類的廢話,也沒因為心里的懊惱對月初毒舌,關切的模樣甚至有些溫柔。
這詞放在陳皮身上,還真是有些驚恐。
月初緩緩神,輕輕搖了下頭,順著陳皮的力道,從那個被她打破了一半的棺材蓋上下來,手中的傘中劍順勢往棺材里插了進去。
緊貼著女尸的脖頸,一邊是沒被打破的棺材蓋,一邊是傘中劍,哪怕到了地上月初也沒放松握劍的那只手,要是這女尸真醒過來,月初也好防備。
張啟山幾人的速度比陳皮的略慢一點,到底是養了那么多紙人的墓室,其實還是挺大的一個地方。
不過因為心中的焦慮,在沒有紙人礙手礙腳之后,來到月初身邊的時候和陳皮也屬于是前后腳,只是到底慢了一步。
他們過來的時候,月初已經被陳皮牢牢的扶住了。
陳皮青筋暴起的手正緊緊的握住月初的手腕,那是一種看似幫助,實則禁錮的姿勢。
只是才結束戰斗,月初似乎有些遲鈍,張家的筋骨也確實好,陳皮這么大的力氣,月初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
張啟山垂眸,也清楚月初給陳皮擦血的意思,在齊鐵嘴醒悟過來討要之前,胡亂在自己耳邊蹭了點血抹到了他的臉上。
然后才用口型和手勢比劃道:“月初,我們先處理棺材里的東西。”
張啟山此時做事雷厲風行,因為聽不到自己聲音的關系,他的口型變化的有些快,月初忍不住往張啟山那里傾了傾身體,想看清他說了什么。
陳皮有些警覺的扯了下手腕,月初差點被他扯得一個踉蹌,幸好陳皮還記得他手上的是月初的手腕,不算特別用力。
否則月初大力往前走,陳皮大力的后撤,以這兩個人的力道來講,在安全的時候誤傷一個手腕骨折出來也不算多離譜的事情。
月初拍了拍陳皮的手腕,示意他放松一點。
抬頭看向陳皮,他正不自覺的皺著眉,眉眼中透露出幾絲茫然,好像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似的。
這家伙有點太緊張了,月初不喜歡有人打著為你好的名義、辦你不喜歡的事情,但是身邊這人是真的想讓你好,是哪怕沒命了還要往你身邊湊的那種為你好。
這就讓月初對他的包容度再次上升了一些,雖然她依舊煩悶于不知道如何處理他們之間的關系,但是這不影響月初繼續和陳皮交好。
就當她是冷酷無情吧,不能干脆的斬斷一個和你沒可能的人的情感,其實不夠道德。
但是月初實在有些貪心,她不想失去這么一個,滿眼都是她的人,就當是陳皮的利用價值尤其的高,月初不愿意放棄他吧。
月初看向自己的手腕,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哪怕聽不到聲音,但陳皮依舊覺得有聲音在他心上響起。
陳皮有些不甘心的放開手,來不及等他再說什么,手中突然被月初塞進來一瓶紅藥。
沒空管突然走神的陳皮,月初又將手中的紅藥分給了張啟山三人,為了加速治療,也為了不讓他們疑心,月初自己也順帶著磕了一瓶。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