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爺偏頭喝了口水,視線都有瞬間不敢和月初對視。
他作為一個比較成功的商人,最知道那盒子里珠寶的價值,要是小靜不揮霍無度,她那個小盒子里的珠寶,足夠她好幾代衣食無憂了。
所以收了月初那么多東西,再說什么不讓月初做的話,謝九爺都不是那么好意思。
這畢竟是和謝家關系好的晚輩,謝九爺也不希望后代經營的人脈被自己給嚯嚯了,就算是不給錢都是要供著她的。
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受歡迎,就像謝九爺和無老狗、張大佛爺等人的關系不錯一樣,他不見得和他們完全交心。
但這樣的人脈有時候也是資源的一種,而資源,就是可利用的財富。
月初將事情上升到了要把她趕出去這個高度,謝九爺是不想認的。
但因為他確實是惡意打攪了月初吃飯,哪怕起因只是他略帶了孩子氣的飯量攀比,所以一時間,謝九爺還真不知道解釋什么。
說真實的理由,他一個快三十的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和一個小姑娘比飯量呢,更不要說嫉妒小姑娘吃飯吃得香了。
哪怕這個小姑娘要是手上使使勁,估計能毫不費力的擰斷他的脖子。
謝九爺依舊是不愿意承認的,就當他的自尊心實在是太強了吧。
他習慣了和聰明人聊天,那種說話可以半遮半掩的感覺雖然不是他喜歡,但卻是他之前整個人生的常態,有時候讓聰明人猜一猜,反而能達成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于笨人,謝九爺倒是能很干脆的下命令,根本不需要和他們交談什么,用最簡潔的語最快達成目的就好了。
偶然見一下類似月初這種,直接和你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又不能直接喊她退下的人。
新奇的同時又有點焦心,這種談話方式,謝九爺有點不太習慣。
人緊張的時候小動作確實很多,月初仰起頭,免得泄露眼角的笑意,前面被謝九爺噎了那么多下,她的報復心也起來了。
于是冷哼了一聲:“八分飽?我連半飽都還沒有呢,差點要以為謝九爺家大業大的,供不起飯了。”
謝九哥只能略帶愁苦的笑笑,否認道:“怎么會呢,你只管吃就是了。”
“不過我現在沒胃口了。”
月初拿起邊上放好的帕子擦了擦嘴巴,頗有些盛氣凌人的回答道。
“那就不吃、我讓人多送點夜宵。”
謝九爺也不明白怎么話語權就突然落到月初手上了,但他還是耐心很好的回答道。
并沒有悵然若失的感覺,見月初活力四射的模樣,謝九爺的眼中也帶了笑。
他把她撿回來的時候,她就跟被打下來的小鳥似的,抱在懷里除了微弱的呼吸,一點聲響都沒有,現在嘛,是翅膀硬了,隨時可以飛了。
還別說,他雖然只是動了動嘴讓小靜照顧,但見月初這樣子,竟然還有點成就感。
“行吧。”月初站起身,滿意的點了點頭:“那我就不計較你查我的事情了,至于我什么時候回紅家,我自有打算,你就不要插手了。”
月初背著手,踩著小高跟,風一樣從謝九爺身后繞過去,溜溜達達的往外面去了。
她怕留的時間長了,謝九爺反應過來,再問她一些影響她夜宵胃口的事情,還是趕快跑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