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鐵嘴對著月初遞過去一個嗔怪的眼神,嘴巴里還念念有詞的,莫名讓月初幻視了她老哥的存在。
她老哥是這樣的,不見他信什么神鬼報應,但是店里要隨大流擺關公擺招財貓,開棺前要從如來、上帝、安拉念到天尊。
逢年過年還要搞點東西上供桌,雖然最后那些東西也不會浪費就是了。
但也只有這種時候,月初能感覺到王胖子那種好像滿天神佛沒有他不信仰的那種微妙感覺。
明明他們干的是最不敬鬼神的活,卻總是在最不經意的時候展現他們的迷信。
月初有種被順毛了的感覺,雖然齊鐵嘴分明是喊她“呸呸呸”。
月初抿了抿嘴唇,齊鐵嘴使喚的語氣太過自然,她真擔心自己就這么跟著做了,那就太掉逼格了。
月初抬起手在木釘耙上面指了一下,說道:“那我就拿這個了,也方便等下刨坑出去。”
因為齊鐵嘴和老哥一瞬間的相似,月初選了離齊鐵嘴更遠一點的那個紙人,她確實對這紙人挺好奇的,也不大可能為了齊鐵嘴改變自己的計劃。
但是讓齊鐵嘴少受點傷害這事,月初還是做得到的。
“好啊好啊。不過月初,像刨坑這種粗活,你就安心的交給我們、啊!救命啊月初!”
月初是一片好意,但是她忽略了這些紙人兩兩相對,齊鐵嘴身邊也有個紙人,他見月初伸手,也很自然的跟著去拿另一邊的釘耙,結果他的手腕就被紙人給抓住了。
他甚至都沒發現,紙人是什么時候動的手轉的身,齊鐵嘴感受到手腕冰涼的那刻轉頭回望,紙人正用她們無法改變的面容微笑著注視他。
好像里面真的藏了靈魂似的,
只是齊鐵嘴現在只來得及求救,連為自己哀悼的時間都沒有,就更不要提腦補紙人大紅色腮紅妝點下的詭異面容了。
張日山的反應是很迅速的,他立刻轉身朝著握住齊鐵嘴紙人的手腕上開了一槍,按理說,紙張這種東西,肯定是極易穿透毀滅的。
而事實上,那顆子彈確實穿透了紙人,可是她依舊能動作,并沒有如張日山期望的那樣,手腕失去支撐直接下垂掉落什么的。
更詭異的是那紙人的手腕正如活人一般,從里面涌出汩汩的鮮血,齊鐵嘴的尖叫都沒形成,就被這詭異的情形給打斷了。
簡直就像是紙人成精了。
但齊鐵嘴深知,此刻不是他大驚小怪的場合了,哪怕再害怕,也得撐住了,要不然真有可能出不去。
而隨著槍聲,不確定這些紙人是被驚擾,還是感受到了受傷紙人的情緒,余下的紙人也動了起來。
甚至從上面的墓道里還掉下來幾個,真就是輕飄飄的,有點天降奇兵的感覺,也不知道剛才那紙人身上的血是怎么來的。
因為她們足夠輕盈的身體制造材料,面對她們速度奇快的包圍和攻擊,就連月初也需要定睛反應一下。
“用匕首,省點子彈。”
張啟山縱身一躍,跳進了紙人的包圍圈,順帶著還提醒了張日山一句。
陳皮的腳步挪動了兩下,往月初的方向靠了靠,不過九爪鉤用作遠程攻擊武器更妙,所以陳皮只是對著月初周圍那些紙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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