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安那里,是否需要關照?”
陳觀樓主動問起此事。別管心頭是否愿意,表面功夫肯定要做足。不給侯府二房面子,好歹也要給大房面子。
“盡量關照吧!總不能真讓人去死。說到底,他死不死不重要,但是侯府的架勢不能倒。人一旦死了,外面的人必定會疑神疑鬼,以為侯府不行,連個人都保不住。其后續影響,有心人做做文章,就是摧枯拉朽之勢。”
遇到事情,就得往最壞的方向考慮,往最好的結果努力。
陳夢安活著比死了更有利于侯府。
免于內訌,免于外部背刺。
陳觀樓了然點點頭,“行,我知道了。我會保下他。刑部那邊,你們多用點心,爭取早點結案。”
“你跟孫尚書說得上話,要不你出面?”陳觀強試探道。
陳觀樓挑眉一笑,“我出面也不是不行。可我不能壞了規矩。”
他的規矩就是收錢辦事,童叟無欺。
陳觀強跟著笑起來,“我會跟世子爺說清楚。”
“其實世子可以直接跟孫尚書勾兌,孫尚書還是很好說話的。如此一來,還省了一筆錢。”
“不,這筆錢不能省。”陳觀強鄭重說道,“花了錢,才有由頭說嘴。”
陳觀樓聞歌知雅意,“世子想要趁機收拾二房?”最好是趁機分家,將二房趕出去。
擺明了,平江侯不會回京。無論是什么身份,忠臣也好,奸臣也罷,都不會回京。回京就意味著死期將至。
宮里頭兩位宗師,加上稷下學宮那位靠嗑藥成功嗑進宗師境界的家伙,就有三位宗師。殺一個人,易如反掌。
二房那邊,則是咬死了,必須等平江侯回京才肯分家。
這回二房的孫子闖出大禍,牽連到侯府,牽連到平江侯。大可以借此機會,炮制一番,逼著二房分家。
甩掉二房這個包袱,侯府就能輕車上路。
陳觀強輕笑一聲,“你知道就好!陳夢安的案子,正常情況下,人證物證俱在,殺人償命,肯定要判死刑。侯府出面保下他,自然要花費大力氣,花費大量的金錢。而不是僅僅靠著侯府的臉面就能保人。”
臉面說值錢也值錢,說廉價也廉價。到了二房的嘴里,肯定屬于廉價。三兩句話就想將人情抹去。
大房肯定不樂意。
那就花錢吧!反正侯府不差那點錢。
錢是可以具體計量的玩意,花多花少一目了然。二房沒有理由將這筆錢,用三兩句話就抹殺掉。
陳觀樓跟著笑了起來,他也能借此賺一筆錢。不虧!
二人吃吃喝喝,聊到盡興,手舞足蹈,唱了起來。好不快活。
快活到半夜才散去。
走著走著,走到了杜夫子家。風一吹,猛地回過神來,杜夫子已經不在了。他跟杜家老大不熟,不是一條道上的人,說不到一塊。
罷了!
斯人已逝,不可追!
回到家,吹著風,借著酒勁,直接進入了頓悟狀態。遠遠看去,似是睡著了。
魏無病站在高處,冷漠地盯著小院中熟睡的陳觀樓。王海公公垂首,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