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勝突然間就有了腦子,看穿兩口子的打算,當場發作,在牢房里面嗷嗷大叫。獄卒們手持水火棍,直接往死里打。
明老頭趁機強行帶著婆娘出了牢房,再也不來了。
陳觀樓就站在屋檐下,冷眼看著兩口子離去。
穆醫官捧著小銅爐,跟他站在一起,“明強已經能開口說話,大人為何不高興?”
陳觀樓輕聲一笑,“本官沒有不高興。什么時候明強能接受問詢,及時通知刑部那邊錄口供。”
“老夫省的。”
明強運氣很好,遇到了穆醫官,解了毒,腦子恢復,想起了之前種種。
錄了口供后,六扇門拿著文書上明家抓人。
明家兩口子被判一年苦役,不得用錢贖罪。
慘烈!
一年苦役,不知道一年后還能不能活著。
明強出獄,回歸明家。在族人的幫助下分家,繼承了家里的榨油坊,做了個賣油翁。
過年之前,最后一次刑場砍頭,明勝就在其中。
人頭滾滾,死得不能再死。
受害者家屬大仇得報,拿著蘸血饅頭去祭奠死去的家人。
……
離著過年還有將近一個月,大街上已經有了點氣氛。商家們也開始了年底大促銷,勢要在過年之前狠狠賺上一筆。
陳觀樓最近不樂意回家,家里冷鍋冷灶,他還要費心生火。干脆就常住天牢,吃飯有食堂,取暖有獄卒操持。
盡管他不需要取暖,但是為了尊重京城的冬天,他還是堅持在公事房擺一個火盆。
老年人怕冷。
只要沒事,穆醫官就焊死在他的公事房內。一般的醫療,就派大孫子穆文栩。只有大孫子搞不定的時候,他才肯出面。
陳觀樓拿著一張請帖,眉頭微蹙。
他問穆醫官,“宋時正現在是什么情況?他為什么給我下請帖?”
想不通!
穆醫官捧著取暖的小銅爐,說道:“他養了將近一年,腿腳已經能正常走路。后續只需要按時用藥即可。他請大人過府喝酒,可能只是單純想要感謝大人。”
“不可能!”陳觀樓當即否認。
他的確看好宋時正能有一番作為,但他絕不認為宋時正會沒有目的,只為了單純感謝他而請他喝酒。
“大人認為他有別的目的?”
陳觀樓沒做聲,片刻之后他問道:“東平王府現在是什么情況?東平王有動過換世子的想法嗎?”
“這事老夫真不清楚。不過老夫瞧著,宋時正在王府的日子還過得去,東平王對他日漸看重。”
“王妃魏氏,如今什么情況?”
“依舊被禁足在院中,不得出門一步。就連后宅管家權,都讓給了側妃。”
“皇帝沒有進一步收拾她?”陳觀樓很好奇。
“皇帝無需進一步收拾她。光是禁足,就足以讓東平王離心,手中的權柄也被奪走。甚至有可能,連兒子的世子之位也保不住。到最后,她只剩下東平王妃一個空空如也的名頭,比殺了她還難受。”
還是穆醫官更懂這些內宅勾心斗角的戲碼。
莫非宋時正按捺不住,準備采取進一步行動。找自已喝酒,究竟所圖何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