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同新知道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他真的表示有問題,就表明他們的專案組在二十年前查到的那些全是錯的。
等于對專案組的工作進行了全盤否定。
以至于馮鐵軍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一臉緊張地盯著楊同新。
只要他聽到楊同新說這個案子不應該是仇殺,他會立刻反擊。
別說這個案子到現場一看就知道是尋仇,而且為了給案子定性,他們專案組也討論了好幾天。
可以說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排除掉之后,才最終把案子定性為仇殺。
馮鐵軍也認為,案子的定性絕對不會錯。
楊同新笑著道:“你想多了。”
“之前讓他們進行討論,是讓他們對案子能有一個更深入的了解,方便后期開展工作。”
“我之前在會上不是也說了嗎?我個人也比較傾向于仇殺。”
“但不管怎么說,案子不都還沒有破嗎?”
“所以定性的問題不管我是否同意,我都有保留我個人意見的權利。”
“不是嗎?”
馮鐵軍雖然心里不舒服,但是聽到楊同新這樣說,他還是點了點頭。
楊同新道:“和我大致說說肖玉強一家三口被殺案。”
馮鐵軍點了下頭,喝了口茶道:“肖玉強一家被殺,最先發現的是鋼鐵廠的車間主任,這個在卷宗上有記錄。”
“當時派出所出警之后,就知道這是一個大案子,于是就上報了區分局。”
“局領導對此事特別重視,于是就成立了專案組,由我來擔任副組長,至于組長,他在前兩年就不在了。”
馮鐵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繼續道:“專案組成立之后,我們兵分兩路。”
“一路人摸排肖玉強和陳秀萍的社會關系,并且對案發時左右鄰居進行走訪調查。”
“另一路人,專門勘測案發現場。”
楊同新想起了件事,問道:“為什么在摸排陳秀萍社會關系的時候,只有街道辦婦女主任的筆錄。”
馮鐵軍想了下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經過我們調查,可能是因為孩子太小的緣故,所以陳秀萍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里哄孩子。”
“平時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進。”
“與左右鄰居之間也不走動。”
“唯一能對陳秀萍有了解的人,就是見過陳秀萍幾面的街道辦婦女主任,所以當時只能排查了她。”
楊同新點了點頭,遞給馮鐵軍一根煙:“也就是說,專案組在后期調查的時候,主要還是針對肖玉強得罪過的人進行摸排。”
馮鐵軍點頭:“不錯。”
“因為陳秀萍大多時間都窩在家里不出門,所以她也根本不可能得罪誰。”
“那么也只有肖玉強,才可能與人結仇。”
“我們首先摸排了肖玉強工作的鋼鐵廠,得知他在工作的時候,確實與人產生過矛盾。”
“一個是車間副主任,再就是與肖玉強使用一個工位的同事。”
“這兩人我們都調查過,他們都沒有作案時間。”
“當晚肖玉強一家被殺的時候,他的那個同事在親戚家里喝酒。”
“也已經得到了他親戚的證實。”
“至于那位副主任,早在案子發生的兩天前,就已經到外地出差了。”
“還是在案發的三天后回到了鋼鐵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