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戰沒想到江卓會在這兒,瞧著他手背上扎著針,醫務室里就他跟云舒兩人,眉頭不由得微蹙。
氣氛里透著股讓他極不舒服的意味,尤其是江卓,臉上掛著笑,眼底卻藏著幾分深沉,一看就是城府極深的主兒。
江卓禮貌地跟他打招呼,行舉止挑不出半點兒毛病。
柏戰也只是點點頭算作回應,語氣不冷不熱,帶著兩分質問與試探:“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了?”
昨天還生龍活虎的,今兒就倒下了!?
“說到底還是我自己沒留意,誤食了過敏的東西。”江卓坦然解釋,話鋒一轉滿是真誠,“多虧了云醫生醫術高明,可讓我少遭了好些罪。”
這話倒是發自內心的夸贊——云舒不僅人長得好看,醫術看著也著實厲害。
柏戰真是走了狗屎運,才能娶到云舒這樣的姑娘。
云舒沒察覺江卓的心思,掃了眼墻上的掛鐘,起身迎上去:“你今兒怎么這么早就下班了?”
“還能為啥,想你了唄,特意提前趕回來的。”柏戰回過神看向云舒,當著江卓的面就直接牽起她的手,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中午想吃點啥?回去我給你做。”
“你做的我都愛吃。”云舒笑著跟他膩歪,全然不顧一旁的江卓,明目張膽地撒著狗糧。
其實她也是故意做給江卓看的——她跟柏戰的感情好得很,可不是誰都能插足的。
江卓只是靜靜看著,沒說半句話,只有無人察覺的角落里,他的指骨因過于用力,微微泛著白。
閑聊了幾句,柏戰才得知趙硯舟今兒請了假,醫務室里就只剩云舒一個人。
小陳回來的時候,江卓的藥水已經快見底了,等拔完針,兩人便一起離開了。
臨走前,云舒又給開了一瓶口服過敏藥,叮囑道:“一日兩次,早晚各一粒。要是身體沒什么不舒服,明天也可以不用來了。”
掛完這瓶藥水,江卓的情況基本穩定了,再吃點藥鞏固一下,大概率就不用再輸液了。
但每個人的體質不同,云舒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人是在她這兒治的,萬一癥狀反復加重出了岔子,她也難責任。
當然,她也建議江卓,要是后續還有不適,也可以去軍區醫院進一步治療。
江卓怎會不知云舒對他心存排斥,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誠懇道謝:“謝謝云醫生的建議,回去后我一定多加注意,今兒真是勞煩云醫生了。”
道別后,云舒回屋簡單收拾了下,便跟著柏戰回了家。
路上,柏戰沉聲道:“那個江卓,看你的眼神不對勁。”
“哦?怎么不對勁?”云舒扭頭看向他,明知故問地挑眉,“你倒是說說,怎么發現的?”
柏戰瞧著她眼里的小狡黠,嘴角輕輕勾了勾,故作沒看穿,認真分析道:“我是男人,男人的心思我最清楚不過——江卓那眼神,就跟盯著自己獵物似的,而你,就是他的目標。”
云舒微微挑眉,繼續裝糊涂:“我倒真沒看出來。”
柏戰捏了捏她的手,語氣帶著幾分寵溺與驕傲:“還不是因為我媳婦長得太招人稀罕,換哪個男人見了不惦記?”
“這話我愛聽。”云舒驕傲地揚起下頜,頓了頓,轉頭看向柏戰,眼底帶著笑意,“不過啊,我只希望被一個人惦記著。”
柏戰眉頭微挑:“誰?”
“你猜?”
“我。”柏戰這次沒跟她繞彎子,直接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