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難道就一直要這樣冷冰冰地過下去嗎?”
關婷婷望著他的眼睛,終于問出了藏在心里許久的話。
其實這話她已經憋了好一陣子,只是始終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說出口。
想當初趙硯舟答應跟她試一試的時候,說實話,她是真的高興壞了。
本以為結了婚,她全心全意地付出,總能捂熱他的心,走進他的心里,讓他真正接納自己。
可事實證明,哪怕努力了幾個月,她還是失敗了。
雖然平時他對她也算照顧,她生病時會守在身邊,也會陪她去醫院做檢查。
可以說,作為丈夫該盡的職責他都盡到了,唯獨夫妻之間的情愛半分沒有。
每天兩人睡在床的兩邊,中間哪怕空無一物,卻像隔著一座她永遠跨不過去的大山。
她也不是沒試過,試著靠近他,可每次換來的都是他那句“再給我點時間,我還沒準備好”。
這話聽著,倒像是她在強迫他似的。
關婷婷也是有傲氣的,試了兩次后,便再也沒試過了。
今兒看到云舒的兒子那樣可愛,她心底壓抑許久的沖動,終于開始動搖。
趙硯舟不是不知道關婷婷想要什么。
他的視線落在她攥著衣角的手上,眼底飛快劃過幾分無奈與愧疚。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要是你實在接受不了,咱們……可以和平分開。”
“……你,你說什么?”關婷婷滿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想跟我……離婚?”
趙硯舟抬眸看向她,盡量讓語氣溫柔些:“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實在受不了現在的日子,咱們就和平分開。該給你的,我一分都不會少;你有什么要求也盡管提,只要我能滿足,絕不說一個‘不’字。畢竟這事……是我對不住你。”
“我不要離婚!”
關婷婷忽然情緒激動起來,尤其是看到趙硯舟那副淡然無謂的樣子,她的心就越發慌亂,跟著便一把抱住了他,“硯舟,我不要跟你離婚!我只是……只是受不了咱們天天這樣,明明是夫妻,卻只像客客氣氣的朋友,連一點夫妻該有的親近都沒有。我……我只是害怕,害怕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瘋掉的。”
趙硯舟沒有推開她,也能清晰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以及那份不安與不甘。
其實他也試過,想試著跟她行夫妻之事,可就是做不到——仿佛心里橫亙著一道他自己也跨不過去的坎。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那坎是什么,或許,是對某段過往情感的執念吧……
關婷婷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不想跟他離婚,不想就這么放棄他。
不知何時,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滑落。
趙硯舟察覺到她的淚水,趕緊輕輕把人推開,掏出手帕幫她擦掉臉上的淚:“別哭了。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你不想分,我就不再提。要是哪天你真的忍不下去了,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想傷害你,更不想看你難過,知道嗎?”
他的手白皙又纖細,不像別的男人那樣帶著粗糙的老繭。
他是醫生,是拿手術刀的,是給人看病、扎針的醫生。
更何況他長得那樣好看,說話從來都是溫柔得體,待人也像他的性格一般,溫和又耐心。
這也是關婷婷舍不得放開他的原因——哪怕守著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她也不想放手。
等她情緒穩定些后,趙硯舟起身拿了臉盆,去外面打了水回來,讓她好好洗把臉,就連毛巾都細心地搭在了盆邊。
忙完這一切,趙硯舟才進了屋,坐在椅子上看起了他的醫書。
可他根本無法投入,書頁上密密麻麻的字,漸漸在眼前暈開,慢慢勾勒出了某個人的臉龐。
“硯舟。”
身后傳來關婷婷的聲音,將趙硯舟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回過身看向她,輕聲問:“還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