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剛跑出去,柏戰就坐了起來。
他看著手背上扎的針,胸口一陣撕裂的痛傳來。
眉頭不由得一皺,柏戰低頭看著胸口纏著的繃帶,眸色深沉如淵,更是一臉疑惑。
他這是怎么了?
很快,護士就帶著醫生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位年輕的女同'志。
醫生見柏戰坐了起來,趕緊上前將人按下,“你胸'前的傷口才愈合,還不能隨便亂動。”
“這是哪里?”柏戰感覺到他的傷不是輕傷,所以也沒再動,很配合醫生。
醫生拿著聽診器給他聽了聽肺子,一邊回道:“這里是清瀾市人民醫院,你已經昏迷十天了,是這位女同'志把你送來的,要不是她,你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聞,柏戰看向站在床尾的女孩,梳著兩個麻花辮,五官端莊,眼睛很大,很有神。
見他看著她,女孩禮貌的點了點頭,并笑著說:“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醫生勸我把你接回家去呢!看來是不用了。”
醫生給柏戰檢查完之后,很是不可思議的說:“你這身體可真夠強壯的,受了那么嚴重的傷,愣是挺過來了。”
柏戰卻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他想知道他是怎么受的傷,人為何在這里。
女孩沒顧著回答柏戰,而是看向醫生,擔憂的問道:“他這是不是失憶了?”
人要是失憶了,她找誰要醫藥費去啊!
哪怕他長得好看,也不能當錢花啊!
要知道看病的錢都是她墊付的,還想著等人醒了就能立即聯系他家人,讓人過來接,順便把醫藥費給她報了。
醫生拿著手電筒給柏戰照了照,“可能是后腦勺的傷導致的,不過眼下也不好確定是短暫的,還是永久的,得觀察看看。”
“那這……”女孩心疼她的醫藥費。
柏戰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了,人隨時都可以出院回家休養。
等醫生和護士走了之后,女孩看向柏戰。
柏戰也看向她。
那深邃的眼眸,哪怕是有些茫然,卻依然透著一股不可忽視的壓迫感。
“咳咳!”女孩不想虧了自己,于是出聲打破沉默,“你叫什么名字?”
問完之后,她很快便想到這男人什么不記得了,只好自我介紹說:“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叫蘇禾。”
柏戰想不起來自己叫什么,只是點了下頭,表示他記得了,“跟我說說,你是怎么發現的我,在哪里發現的,詳細說。”
這命令的語氣,讓蘇禾有種被拷問的錯覺感。
不過她還是如實的說了,只希望他能夠想起來,這樣她的醫藥費才能有著落。
她是去河邊洗衣服,發現了他。
當時人全身是血,蘇禾最開始以為他死了。
等她叫來村里人,才知道他還有空氣。
只是誰也不想惹麻煩,知道把人送去醫院要花很多錢。
最后還是她扛著家里人的壓力,借了個牛車把人送來了人民醫院。
索性人被救活了,不然她就白費力氣了。
“你看看,你有沒有想起來什么?”
柏戰閉著眼睛想了想,最后搖了搖頭,“沒有。”
“……”蘇禾頓時泄了氣,很快又振作起來,并給柏戰打氣,“你現在想不起來也沒關系,總會想起來的,咱們慢慢來。”
女孩的樂觀心態,倒是讓柏戰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須臾后,他讓蘇禾把他治療的費用詳細的列出來,“回頭我會給你報。”
“那倒也……行。”蘇禾的心落地了。
她看得出,這男人不像是個說話不算是的人。
相反,他那一身正氣和不可不忽視的氣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當天傍晚,柏戰就要出院,蘇禾還想讓他在休養幾天。
柏戰卻執意,“多待一天,你就多心疼一天錢。”
“……”蘇禾面色一虛,沒想到他都看出來了,“有那么明顯嗎?”
柏戰,“都寫臉上了,我想看不見都難。”
蘇河笑了笑,隨后去辦理出院手續,柏戰就在大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