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那天確實是任阿姨的門診日。
不過,有些事情她得提前和任阿姨商量好才行。
“任阿姨?”商泊禹不明所以,“那個任阿姨?之前怎么沒聽你提起過?”
“我媽的朋友,中心醫院的婦產科主任。”孟笙斂去眸底的異樣,輕聲說,“你見過她兩次呀,不記得了?”
商泊禹在腦海里梭巡了一圈,找到幾個模糊的身影。
但對不太上臉。
第一次是在孟家,好幾個夫人在后院一起喝茶,他那時候去孟笙,撞見了打了個招呼。
第二次是在孟母的葬禮上,但那天很匆忙。
既然是孟母的朋友,那他就不用再特意去約專家了,深情的桃花眼里沁滿笑意,“那天我空出來,陪你去做檢查。”
孟笙應了聲“好”。
商泊禹又問,“任阿姨有說要準備什么東西嗎?”
準備東西?
產檢還需要準備東西?
這個她倒是真不知道。
她搖搖頭,“這我還真沒問,晚點我問問她,應該沒什么要準備的,做個檢查而已。”
“行,你先問問看,要是有需要準備的,我好提前準備。”
商泊禹望著她平坦的腹部,眼里的笑加深,不由對產檢那天充滿期盼。
從孟笙確認懷孕那天開始,他就覺得孩子若即若離的,不那么真實。
好似只有陪她去檢查了,才能感覺到孩子離他很近。
孟笙沒去看他臉上的憧憬和向往。
傷眼睛。
如今寧微微也懷孕了,他要是得知了,會怎么抉擇呢?
再次動搖,繼續把寧微微養在外面?
等孩子大了些,學他爸一樣把人接回來?
還別說,以她對他新的認知,這還真像是他能干出來的事。
她垂首,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安靜地吃完飯,商泊禹沒讓她動手,麻利地把桌上的保溫桶收拾了下。
在她辦公室坐了將近半個小時左右,被公司一道電話叫走了。
孟笙將他送出辦公室,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后,她才收回視線,轉身關上門,又望向桌上那束玫瑰花。
她皺了下眉。
忽然覺得玫瑰也沒那么好看了。
她撇了下嘴,也沒遲疑,走過去豪不憐惜地就將花束扔進垃圾桶里。
剛拿起手機準備找出任阿姨的微信,手機忽然閃進一個電話,悅耳的鈴聲在這靜謐的辦公室里響起。
來電顯示寫著“舅舅”二字。
她忙接起來,“喂,舅舅。”
“笙笙啊,吃飯了嗎?”許峯昀笑著問了一句。
“吃過了。”孟笙神色和煦下來,聲音也柔柔的,帶著幾分笑意,“您呢?”
“已經吃了。”許峯昀也沒賣關子,開門見山道,“余瓊華那美容院,這些天我查到一個相關人,馮家的太太,和余瓊華認識近二十年,
都來自一個什么名媛培訓班,關系看上去應該不錯。我猜測,她應該有參與那地下產業,所以,準備順著馮家往下查查,和你說一聲,讓你心里有底。”
孟笙驚訝。
舅舅居然查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名媛培訓班?
因為時間太久,而且那個培訓班也做得很隱秘。
裴綏還特意查過,但并沒查到什么端倪,連名媛培訓班的蹤跡都很少。
“舅舅,那位馮夫人確實是悅綺紡地下產業的股東之一。這事您不用查了,該掌握的證據,我都已經拿到手了。”
她抿抿唇,一臉正色道,“我現在想麻煩您一件事。”
電話那頭的許峯昀愣了下,也沒問她都找到了哪些證據,又是從哪里找到的。
“什么麻不麻煩,你盡管說。”
孟笙低聲說,“我想讓您……幫我放個餌。”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