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可是她婆婆。
她抿了口咖啡,沉思了會,“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直接去舉報?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和我合作呢?”
孟笙不意外她會這么問。
俗話說得好,板子不挨到自己身上,是永遠不知道疼的。
況且,她和關蓉本來就非親非故。
只有二人的利益在這同一件事情里都受到了損害,才會有合作的希望。
“京圈豪門世家里,誰都知道我婆婆是你們商家的人,雖然這些年名分不清不楚的,但好歹也是在商家生活了十多年的,還給商家生了一個兒子。”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輕柔和緩,“悅綺紡地下產業這件事情不說會不會給商家在京市樹敵多少敵人,就光從名聲和公司會不會受到影響就不好說了吧。”
“我公公商毅錚最多再過個三四年就會退下來,公司遲早都要交給大哥和二哥手上,公司名譽受損,損害的可是大哥和二哥,以及您的利益。”
關蓉心中一頓。
她也不是傻子,這一點,在孟笙說她怎么發現時,就已經想到了。
當初商毅錚執意把余瓊華母子倆接回商家,她也秉著不讓她好過,大家都別好過的想法鬧過。
還鬧得人盡皆知。
可最終這件事情因影響到了商家和公司的名聲,股票直跌,一天損失幾百萬。
她太清楚一個家族和公司的名聲有多重要了。
商家所有產業公司,她和子女,包括孫子都有股份。
這些年占著商家夫人的身份,無非就是因為這些無法割舍的利益。
如果因為余瓊華的事情影響到自己和兒女,當然不是筆劃算的賣賣。
她放下咖啡杯,倒是對孟笙有幾分刮目相看。
目光里有幾分欣賞之意,“繼續說。”
孟笙卻自嘲地笑了一聲,語氣也變得悲涼了起來。
“我以前也是把她當做自己親生母親一樣對待,也常常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老公那么好,連婆婆都沒有任何缺點。去年她開這個美容院,說手里錢周轉不開,我二話不說給了三百萬。”
“美容院開起來后,她還慷慨的讓我入了股,把法人給了我,我當時真的覺得她是一顆心為了我好,特別感激。”
“可發現她暗地里做的這些生意,才明白,我這個法人只不過是她的替罪羊,無非是想把拉下水,覬覦我媽留給我的美術館而已。”
關蓉面上閃過一絲意外和憤怒,也不由咂舌。
她冷哼道,“真看不出來啊,她還有這么蛇蝎心腸的一面,連你這個親兒媳婦都不放過。”
不過,她也從孟笙這番話里聽出她的用意。
孟笙想把自己干干凈凈從悅綺紡這個泥坑里爬出來。
而她的目的,是把余瓊華從商家清出去。
而她們兩人也就自然而然打成了共識——扳倒余瓊華。
“你想怎么做?”
“當然是先找證據。”孟笙說,“這些賬冊只是一小部分,上回因為一些事情來不及,我想讓大夫人幫我打掩護。”
“這本賬冊在老宅?”
孟笙點頭。
關蓉沉思了會,“我知道了。加個微信吧,有事隨時聯系。”
“好。”
加了微信后,孟笙見關蓉起身,多說了一句,“我昨天說讓舒宜去美術館看展,不是客套話。”
關蓉愣了下,隨后笑道,“我知道,等那丫頭周末回來,我會和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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