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國舅。”聞喜縣主喚了一聲。
王淮州的到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連前方的人也回頭朝這邊望了過來。
白卿兒不想讓小國舅注意到自己的存在,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躲進了宮女之中。
王淮州眼角瞥了白卿兒一眼,不露聲色,很快走到了聞喜縣主身邊。
他嬉皮笑臉地說:“今天本國舅給你們主持公道,明大小姐,你是該給蕭三小姐賠個不是。”
太夫人攥緊手里的佛珠手串,太陽穴開始突突亂跳。
上回大孫女在清茗茶館用迷藥迷暈了小國舅,小國舅怕是記恨上了,今天特意來找茬了。
太夫人只想快點打發小國舅與聞喜縣主,忙道:“皎姐兒,你就賠個不是吧。”
見太夫人表態,誠王妃忙不迭附和:“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沉璧與皎姐兒是表姐妹,這點小事不值一提。”
“皎姐兒,你主動賠個不是,沉璧也是個明事理的,肯定不會再放在心上,咱們往后還和和氣氣的才好。”
蕭沉璧垂著眸子,雙手絞著一方帕子,不說話。
王淮州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折扇,等著看好戲。
他在明皎這里吃了兩次虧,但事不過三,今天沒人能幫她,她也不會有機會撒出迷藥。
明皎似笑非笑地瞥了誠王妃與蕭沉璧一眼。
這兩人雖不是親母女,但某種意義上,真真勝似親母女。
“縣主,”明皎對著聞喜縣主福了福,“今天沉璧與姑母一起出門,不慎‘走失’,我姑母固有‘不慈’之嫌,但家丑不可外揚。”
“縣主是外人,自然可以不顧誠王府的名聲,但王妃是我親姑母,我卻不能不顧。我本想遣人送沉璧回誠王府的……”
她這番話就差直說聞喜縣主多管閑事了。
蕭沉璧脫口斥道:“表姐,你胡說什么?!我何時‘走失’了?”
她與誠王妃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明皎反問道:“你若是沒‘走失’,為何獨自站在街邊攔侯府的馬車?”
“我……我……”蕭沉璧一時啞口無。
聞喜縣主是個直腸子,覺得明皎說的有理,對著誠王妃道:“王妃,您也太不小心了,連沉璧的馬車沒趕上都不知道!”
“作為嫡母,的確不慈!”
她的嫡母對她視如親女,衣食住行樣樣周到,絕對不會出這種紕漏。
誠王妃臉都黑了:這個聞喜縣主簡直不知所謂!
王淮州遠比聞喜縣主精明,此刻已經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輕哼道:“明大小姐,還是這般巧舌如簧,令王某自嘆弗如!”
明皎一派坦然地迎視王淮州,“小國舅過獎了。”
“明小姐客氣了。”王淮州一字一頓道。
他眼珠子轉了轉,故意朝四周環視了一圈,“哎呀,今日怎么只明大小姐一人,卻是不見謝……”
他一說“謝”字,在場好幾人都豎起了耳朵,也包括聞喜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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