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孫大夫才走了兩步,就被明起攔下了:“等等!孫大夫,你不許走!”
唐氏與常氏同時皺眉,不悅地看著明起。
唐氏問:“起哥兒,你這是做什么?”
明起倔強地抬起了下巴,振振有詞道:“娘,這孫大夫不是給我大哥請的嗎?他去給世子看腿,那我大哥怎么辦?”
明起的心里憋著一口氣,十分不痛快:這位世子先是不讓大哥進侯府大門,現在連個大夫都要搶,侯府實在欺人太甚,這是把他們這一房當成打秋風的破落戶了?!
常氏早就看唐氏母子不順眼,冷冷地看著明起道:“起堂弟,這是我侯府請的大夫,輪得到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嗎?”
“令兄受了傷,你另請大夫就是!”
太夫人同樣心中不快,也覺得明起實在無禮,根本不將她這個長輩放在眼里。
她也不教訓明起,只面色冷淡地對唐氏說:“阿端媳婦,我讓人再給你家阿遠請個大夫就是。”
見太夫人表了態,孫大夫繞過明起,去追明遇一行人。
明起還是不服氣,對唐氏說:“娘,他們太欺負人了……”
“起哥兒,別胡鬧!”明端這時匆匆趕到了,打斷了次子的話。
明端對著太夫人連連作揖,賠笑說:“伯娘,您別與小孩子計較。遠哥兒只是小傷,是世子的傷勢要緊。”
太夫人稍微緩和了臉色,正要吩咐方嬤嬤,卻聽身后飄來一道驕矜明快的女音:“祖母,我懂些岐黃之術,我去看看遠堂哥吧。”
“皎姐兒?”太夫人轉過身,循聲看向了緩步朝這邊走來的明皎,花白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她總覺得這個大孫女這兩天的行舉止處處透著古怪。
平日里,大孫女都會在卯時過半來給自己請安,可今天,她直到辰初才姍姍來遲地現了身。
她的同胞大哥折斷了右腿,傷得那般重,她第一時間不去看明遇的傷勢,卻提議出府去探望一個隔房的堂兄。
這丫頭實在是……實在是不知所謂!
盧氏也盯著明皎看了一會兒,恰如其分地對著太夫人提議道:“母親,我看這樣吧?我讓人再去請孫小大夫,孫家家學淵源,都擅骨科。”
明皎微微一笑:“我年紀小,醫術淺薄,也難怪母親不放心。”
“我記得濟世堂就在豐臺街,待會兒,我會順路請濟世堂的大夫過去給遠堂哥看看的。”
太夫人擔心長孫的傷勢,也不想再糾結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道:“皎姐兒,你去吧。”
丟下這句后,太夫人、侯夫人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走了。
明端俯身從地上撿起了一封信,信封上還沾著兩三點血跡。
“爹,這是誰的信?”明起好奇地湊過來看。
明端朝眾人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正猶豫要不要打開信封看看,這時,明遇的小廝又飛快地跑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奪走了那封被捏皺的信。
“這是世子爺的。”阿吉表情不太自然地笑了笑。
明端盯著那封信,目光閃了閃,打探地問道:“阿吉,世子怎么會突然摔馬?”
唐氏本來也想跟上太夫人她們,聞,又不走了,豎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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