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息怒。”侯夫人連忙柔聲安撫他的情緒,“皎姐兒一定不是這個意思。”
“皎姐兒,你大哥是怎么想的?”
侯夫人與景川侯夫妻同心,只以為明皎在傳達明遠的意思。
“母親誤會了。”明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爹與繼母,幽幽嘆道,“大哥至今不肯認我。”
“他說,他本是遺腹子,堂嬸將他抱回明家,對他有恩。他對她只有感激,沒有怨恨。”
“堂叔,你覺得明遠他到底是誰的兒子?”
明皎一瞬不瞬地盯著明端,直把明端看得脖頸后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明端干咳了好幾聲,一時也不知該怎么回答,半晌,才訕訕道:“我會再好好勸勸你堂嬸,讓她說實話的。”
“堂叔還是別強人所難了。”明皎涼涼道,“就算三堂嬸下次改口,那以后呢?萬一以后她再改口,又當如何?”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三堂嬸的話,我不會再信了。”
“怎么處置三堂嬸,等我外祖父、外祖母來了京城再說。”
按照明皎原本的計劃,打算在殿試后,就將唐氏送去京兆府,但楚北辰讓她別輕舉妄動,等楚老太爺夫婦來了再說。
明皎總覺得舅舅在策劃什么,但舅舅的嘴太牢了,她當著大哥明遠的面,試探了幾次,舅舅每次都忽悠了過去。
聽明皎這么一說,明端反而松了口氣。
他最怕明皎賭氣亂來,若是由楚家二老出面,那兩家肯定能商議出一個最低調、最穩妥的處理的方式。
他連忙點頭:“好。那就等二老來了再說。”
“侯爺,我先回去了。我再去勸勸唐氏……一定讓她把話說清楚。”
明端如坐針氈,起身告辭,倉皇地走了。
“真是便宜他了。”二夫人對著他的背影撇撇嘴,輕哼了一聲。
景川侯繃著臉,一不發地端起了茶盅。
自長女挑破明遇與明遠被調包的事后,他就等著明遠來侯府認親,可沒想到一天天過去,明遠竟然始終沒現身。
明遠不來,景川侯也拉不下臉去接他,而明皎也全不提這事,每天忙著與楚北辰請來的幾個賬房一起盤賬……不知不覺就拖到了今天。
明遠中了會元。
景川侯此刻是既驕傲,又覺得失落。
驕傲侯府的血脈出類拔萃,又失落于這孩子與侯府沒什么情分,而且那過分偏執的性子明顯被養歪了。
看了眼景川侯,侯夫人提議道:“這樣吧,皎姐兒,我陪你去一趟無量觀,一起勸勸你大哥。”
對于侯夫人的識大體,太夫人頗為滿意,微微點頭。
明遠是她的長孫,又是個有出息的,無論如何,都要盡快認回來。
二夫人道:“皎姐兒,阿遠與你舅舅長得這么像,定是你的同胞兄長。”
“承二嬸吉。”明皎淡淡道,“我也希望他是我大哥,可這件事已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侯府嫡出血脈不容混淆,還是得謹慎確認。”
“爹,您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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