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瑯也知道謝珩在說謝冉的事,“你也知道大嫂的性子,這事不能怪阿思。”
謝大夫人是謝思的母親,謝思夾在寡母與妹妹之間,也難做。
“謝冉都不怪他,我怪他作甚?”謝珩淡淡道。
對于謝思這個侄子,謝珩也沒什么特別的惡感,純粹就事論事而已。
謝瑯蹙了蹙眉。
他剛開口,就謝珩意味深長地又道:“二哥,謝思還只是個孩子,他連他自己的主也做不了。”
什么意思?謝瑯眉頭皺得更緊,總覺得七弟意有所指。
七弟是說,明皎與謝思的婚事會出變故?
因為怕謝大夫人多想,謝瑯沒有過問過謝思的親事,但他從謝冉的辭間看出謝思應該對這門親事十分滿意。
明、謝兩家既然走到了合八字這一步,通常情況下,這門親事八九不離十。
唯一的變故就只能是——
“大嫂?”
謝瑯喃喃地吐出兩個字。
謝瑯再看謝珩,太陽穴不由突突亂跳。
“你做了什么?”他用的疑問的口吻,但表情十分篤定。
“我能做什么?大嫂看到我一向繞道走。”謝珩微微地笑。
謝大夫人是守寡之人,為了避嫌,看到謝珩這成年又未婚的小叔子,總是盡量避開。
另一方面,也因為謝珩是庶出,謝大夫人看不上他,總勸謝思、謝冉不要太親近他。
頓了頓,謝珩又道:“我只想勸二哥一句,別管長房的閑事。”
謝思擺不平謝大夫人,早晚會來求燕國公、謝瑯。
看著謝珩幽深無邊的鳳眸,謝瑯好一會兒沒說話。
片刻后,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煩躁地擺擺手,只給了一句:“你自己心里有數就好。”
看來七弟已經胸有成竹,今天是特意提前警告他,別壞他的好事。
謝瑯拿起桌上那杯早已冷卻的涼茶,喝了兩口。
他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地拋出一個問題:“七弟,明小姐知道嗎?”
明大小姐知道謝珩的心思嗎?
回應謝瑯的是一片沉默,以及一片被風吹到謝珩肩頭的竹葉。
謝瑯忽然心情大好,仰頭大笑起來,嘆道:“路漫漫其修遠兮!”
謝珩垂下眸子,輕輕撣去肩頭的片竹葉,并不羞惱,反而唇邊多了一絲淺淡的笑意。
連走出了幾十步遠的明皎也聽到了后方傳來的笑聲,不由駐足回頭。
謝世子這么高興,莫不是謝珩說了什么有趣的笑話?
她很快收回了視線。
今日的見聞讓她確定了一點——
謝家兄弟感情極為融洽,所以上一世,謝瑯之死應與謝珩無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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