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有什么事你吩咐,不能讓他們壞了你的大事。”
王德中表態道,他心里已經打定主意要抱小安的大腿了,原因無他,就憑人家年紀輕輕就混到比他高的級別,最最重要的還跟岳局長大局長那么熟,這人脈可不是他費力巴結就能巴結上的。
岳局長被他們稱為局長,而方局長則被他們稱為大局長。
“都是為黨國做事,理解,理解,你只要保護好那位就行,拜托了,另外,若有別人找他的麻煩,你幫我應付一下,虧不了你。”
王德中受寵若驚,一個長官對一個下屬說拜托,這不是客套,而是任務,他就是再不識數也知道怎么做了,反正是順帶的事,又不費力。
“長官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辦。”
“這次出差蠻辛苦的,海上又是風又是浪的,吃不好睡不好,你辛苦點。”
小安善解人意地說道,然后掏出兩塊大洋遞給王德中。恩威并用,他相信這王德中已經被自己給俘獲了,出不了圈。
王德中一愣,哪敢伸手啊,沒這規矩,哪有長官給下屬送禮的,同時他也暗暗自責,怪不得人家能爬得這么快,就憑這辦事路數,就夠自己學的,對他一個陌生的下屬都這樣,不升官簡直天理難容。
“我的補貼比你高,算是我對你的獎賞,等任務完成了我到岳局長那給你請功,這點茶錢,拿著,就當我請你喝咖啡了。”
王德中樂得簡直找不到北了,本來抗拒的任務也不覺得是件苦差事了,更何況結識了這個小長官。
“好啦,你去忙吧,我還有事。”
王德中千感萬謝,這剛出上海就遇到了貴人,不光平白無故得了兩塊大洋,還借此能跟大局長攀上關系,那是不是預示著自己否極泰來了。
“等等,王警官。”
小安叫住王德中,因為他還沒見到他要去核實的人的照片,這可是件大事,他希望從廣州回來后盡快報告給組織,以防王德中核實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王德中站住了,心中七上八下,以為對方變卦了呢。
“你執行的任務我不過問,那人的照片你有沒有,到了廣州后我說不定能幫上你。”
小安隨口說道,其實廣州他一個人都不認識,但是兵不厭詐,要想得到那人的照片,不這樣說又不行,目前這種情況,還不宜動粗硬搶,能用智力解決的事情絕對不能用武力,這也是爺爺的教導,匹夫之勇不可為。
王德中只猶豫了一下,隨即就從貼身的兜里掏出一張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小安并不認識,但是看面相,應該是黨內的高層,小安看了一眼就記住了這人的面相,他敢肯定,下次再見,肯定能分毫不差地認出對方來,他就有這個本事。
“好,收起來吧。”
王德中謹慎地收起照片,小心地放進內衣兜里,然后點點頭離開,就憑小長官這句話,他的廣州之行就不會無功而返,他是越想越高興,越開心,回到艙房,看那對面的人也覺得順眼了許多,而不是之前的審視。
小安回到頭等艙,王德中的意外出現算是幫了他一個忙,至少,農夫的安全在輪船到廣州之前是有保障的,自己要考慮的是怎么能讓那三個跟蹤農夫的特務收手。
農夫也發覺了王德中身份的不尋常,紙條的內容就是告訴他的處境,不光對面有特務盯梢,同房間也有警察,只是吃不準是不是針對他。
至此,小安絲毫不擔心王德中了,他相信方才的交談已經讓王德中把他視為自己人了,自己人要保護的對象他也勢必保護,畢竟他可是給對方畫了個大餅。
小安相信,作為基層的警員,特別是沒身份沒背景的那種,更是對他的話趨之若鶩,沒辦法,這就是現實。
同時,他也明白了南京那個死在自己手下的師兄弟倆老張和那貴,不是他們本質多壞,而是他們的出身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小安一前一后和王德中出了他們監視的房門,所以,小安一回到頭等艙的大廳,一個特務就跟了過來。
那特務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攔在門外,不得已之下,他掏出證件亮給攔住他的服務員,服務員當然知曉那證件的意義,立馬就換了副面孔,雖說在這海面上,但此人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特務在不遠處的桌子坐了下來,也許覺得就這樣坐著不合適,他伸手要了一杯酒,不緊不慢地喝著,時不時地向小安瞄上一眼。
小安不管不問,他有閑心就讓他盯著唄,反正在沒下船之前,農夫是安全的就行,至于自己,他一點都不擔心,沒有人知道他身上攜有巨款,更沒有人知道,他身上有一把銀色的勃朗寧手槍,而且槍身上有蔣總司令的親筆簽名。
突然,啪一聲響起,這耳光足夠響亮,頓時把一眾食客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打人的是個時髦的年輕女子,只見她杏眼圓睜,粉臉通紅。
被打的是個年輕男子,油頭粉面的樣子像個小開。
眾人樂了,定是這油頭粉面的家伙對這女子欲行不軌,否則,平白無故的哪會挨打。
年輕男子捂著臉,顯得氣急敗壞,他指著年輕女子惡狠狠地說道:“別以為我不打女人,有本事你再打一下試試。”
“啪!”
年輕女子又是一耳光,根本不懼怕對方的恐嚇。
年輕男子急了,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尤其是被女人扇了耳光,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抬手就往女人臉上扇去,也不管什么氣度不氣度了。
可是,青年男子的手還在半空,突然就感覺被棍子打了一下,疼得他當即叫出聲來。
出手的是小安,他最看不得男人打女人,而且這年輕男子給他的印象并不好,你看他那這裝打扮,混不吝的樣子小安就想揍他,更何況他對女人出手,更是罪不可赦。
”誰,誰他媽的多管閑事。”
年輕男子色厲內荏地叫著,一張年輕的臉上布滿了痛苦和不甘。他壓根就不知道是什么打的他,更不知道是誰打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