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局長笑了,也不怨他笑,一般人見到這個場面只怕早已受不了了,當場嘔吐的不是沒有,這小安能這個表現已經很不簡單了。
“偶爾,我們警察的責任就是保一方平安么。”岳局長官面上的話噴涌而出,其實也是實情,抓捕共黨要犯畢竟是特殊工作,上不得臺面。
“那人咋了?會不會死了?”小安心有余悸的樣子讓岳局長再次笑了,到底年幼,這個場面都嚇住了,這個大個子真是不知眉眼高低,哪能什么人都往這里帶呢,要是嚇著他指不定方局長又說閑話了,他哪里知道這都是小安故意為之,并搭了兩塊大洋。
“就一共黨的死硬分子,死了拉倒,他媽的,這幫人真的是,打死不說,我有時候都懷疑這是不是人,唉,信仰的力量了不得啊。”岳局長感嘆道。
小安目中寒光一閃,隨即隱沒不見,這個岳局長,死硬的反動派啊,有機會真的教訓教訓他,實在不行就除掉,這樣的人留著也是個禍害,對黨,對組織,肯定不利,因為這樣的人眼中只有利益而沒有道義。
岳局長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小安心中死了一回,他根本不會想到,他人生長最大的失誤就是跟小安做了對頭,他將為此付出高昂的代價,包括生命。
跟隨岳局長出了審訊室,小安就沒必要再逗留,于是就借口離開,至少這個情況要告知營救小組,同時小安也準備把營救路線和羈押室的位置畫給他們,這樣省得到時候費勁巴拉的找,耽誤時間。
老梁被送回羈押室,看著他遍體鱗傷的樣子,錢達理關切地問道:“老梁,老梁,醒醒,我是老錢。”
老梁的樣子把錢達理嚇壞了,敵人的手段他是領教過,那幫豺狼一樣的警察為了得到口供,無所不用其極,刑訊室的刑具挨個用了一遍,尋常人稍微骨頭軟一點,兩三樣基本上就受不了,有的甚至一看到刑具就招了,不過那是極少數,多數人憑著意志和信念抵制了輪番的刑罰,只要抵過第一輪不招供,第二輪就沒什么可怕的了。
因為押解的人還沒走遠,老梁金閉著眼不吭聲,裝的跟真的一樣。
因為小安,錢達理跟老梁很快熟悉起來,兩個革命道路上的同志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同時因為小安的出現,倆人知道出去只是早晚的事情,他們相信憑小安的本事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捕無動于衷。也正因為有了必勝的信念,倆人互相鼓勵,互相打氣,頂住了第一輪的嚴刑拷打,而沒有吐出一個字。
錢達理第一個受審,可能覺得上海人膽小,審訊的人一上來就擺出好幾種刑具,期冀通過這個讓錢達理開口,可是直到他們挨個動了刑,也沒能讓錢達理吐出一個字。萬般無奈之下,他們把錢達理送回羈押室,接著把老梁拉去受審。
看警察走開了,老梁噓了一聲,這一聲讓錢達理喜出望外,看他的樣子,他頓時明白老梁就是裝的,不過,外表確實很嚇人。
錢達理往老梁跟前湊了湊,低聲問道:“你沒事吧老梁?”
老梁搖搖頭,有些吃力地說道:“我沒事,這幫沒人性的家伙實在是太狠了。”
錢達理安慰道:“先忍一忍,我們最終要推翻這邪惡的舊制度。”
老梁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然后跟錢達理招招手,輕聲說道:“你猜我看到誰了?”
錢達理當即說道:“小安。”
老梁吃了一驚:“你看到了?”
錢達理笑了:“除了小安,你還能見到誰,你一個外地的,又不像我,有認識的,我想,除了小安沒別人,也沒那個本事。”
老梁笑了,然后點點頭:“確實不假。”
錢達理道:“小安說什么了?”
老梁道:“他沒說什么,沒機會呀,但是他告訴我,夜里有人來救咱倆。”
錢達理驚喜地啊了一聲,隨即說道:“我就知道小安有的是辦法,不過我沒想到這家伙的路子這么野,竟然能認識那個岳局長。”
老梁深有同感地說道:“這就是小安的本事,他沒明說,但是消息準確無誤,就是告訴我半夜會有人來救咱,你想想,不然的話他來干啥。”
錢達理點點頭道:“也是哈,那這樣說我們有救了。”
老梁點頭道:“肯定,有小安在,我們肯定能出去。”
錢達理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笑瞇瞇地哼起了歌曲,腦海中想象著得救后的美好,他決定盡快跟組織提議,把小安趕緊拉到組織里面來,若是開會有小安負責外圍的警戒,他敢說,自己肯定不會被捕。
雖然全身疼痛,但是老梁也是開心的不得了,想一想夜里就能脫離牢籠,這滋味不是美妙一個詞能概況的。老梁的想法跟錢達理相同,就是希望組織趕緊把小安吸收進組織,有這樣強大的力量,不用實在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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