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神劍暫且壓下慍怒，冷聲反問，意欲點撥：“汝可知，魔尊究竟由何而生？”

自然是魔所生！系統不假思索――人是人他媽生的，魔也是魔它媽生的！

“朽木。”神劍的意念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系統試圖修正答案：那是魔氣？嗯，沒那么簡單對吧？！魔煞！

“朽木不可雕也。”

那是閔梟生的！他有魔尊殘魂！

“蠢貨。”

明明就是！你就是故意罵人！

“你是人么？不開竅的大蠢貨！”

神劍這張蘊養了萬古的小嘴，跟抹了毒似的。

或許是憋久了，不知道與人（統）交往，最重要的是委婉。

系統頓覺委屈萬分――鹿聞笙他們從來都不這么說它！你個老破小的劍憑什么這么說？！

系統一氣之下，氣的它......去找了外援。

將方才的對話原原本本傳遞給了正在“料理”魔尊的鹿聞笙。

鹿聞笙手中扶光劍勢不停，劍罡如銀河傾瀉，將試圖重聚的魔氣再次絞散，心神卻已分出一縷，思索著系統與神劍的對話。

他于激斗的間隙，心念如電光石火，掠過萬千思緒，旋即捕捉到了一線靈光，以意念回應系統：“沒有那般淺顯的話，依我之見，魔尊恐非單一源頭所生，乃是匯聚了眾生心念中的惡念、邪欲，以及天地間積郁萬古的污穢濁氣，交融而成的集合之體，是人心鬼蜮與天地晦暗共同孕育出來的。”

系統得了這般點撥，如同醍醐灌頂，立刻原封不動地照抄......咳咳咳――不，是帶著幾分得意地，將這番見解“轉述”給了神劍，末了還不忘追問一句：如何？說對了不？！

神劍的靈識沉默了片刻，傳來一道辨不出情緒的意念：“……此般見解，怕非是汝這蠢物自行參悟的吧？”

就差把“你作弊”打系統臉上。

你管是不是我自己想的！就說對不對吧！系統此刻底氣稍足，意念都昂揚了幾分。

見神劍不再出聲反駁，系統頓時如同那蒙學童子，恰巧撞見考校之題正是自己昨夜溫習過的篇章，興奮之情幾乎要滿溢出來。

哎呀呀！若是論及這個，我們家聞笙可是最不缺少這份‘資糧’了！系統的意念變得活躍無比，帶著與有榮焉的夸耀，你可知他是何等人物？你眼前所見的人，乃是問仙宗攝律道君座下首席弟子，修真界年輕一代公認的正道魁首兼執掌蒼生盟的盟主，更是于凡人界拯萬民于水火、被無數黎庶尊稱為‘先生’的鹿聞笙！

依舊是那標志性的、不加停頓的長難句，仿佛要將鹿聞笙所有頭銜與功績一口氣道盡，方能顯其不凡。

神劍沒說話，似乎在這連珠炮般的話語中震顫了一下。

是它沉眠的歲月太過悠久了嗎？怎么感覺現世見到的家伙都瘋瘋癲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