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焦糊味很重,像是把生肉扔進了炭火里,滋滋作響。
林寒沒回頭,只是聳了聳肩。
背部那道被冰雷劈開的深槽里,無數肉芽正如瘋了一般糾纏、生長,新生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金色,硬得像鐵。
“咕嚕。”
他咽下了嘴里那口還帶著體溫的靈力,目光越過手中那具已經干癟的尸體,落在了剩下的那個中年人身上。
那中年人手里正捏著一道尚未打出的法訣,臉色慘白如紙,看著林寒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他想退,但雙腿像是灌了鉛,被林寒身上那股實質般的兇煞之氣釘死在原地。
“師……師弟……”
中年人顫抖著,看著被林寒像扔垃圾一樣隨手丟棄的干尸,那是他相處了百年的師弟,一息之前還是個活生生的金丹圓滿大修。
“別喊了。”
林寒邁步向前,靴底踩碎了地上的冰渣,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他聽不見。”
林寒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嘴角咧開一個夸張的弧度。
“他在這兒呢。”
“孽障!”
一聲暴喝如驚雷炸響。
一直站在后方的白發老者終于動了。
他手中的晶瑩權杖猛地頓地,整座懸浮的冰宮都隨之劇烈震顫。
“在老夫的‘極寒領域’里殺人,你當老夫是死的嗎?”
嗡――!
空氣瞬間凝固。
這不是形容詞,是物理意義上的凝固。
方圓百丈之內的風雪、光線、甚至是靈氣,都在這一瞬間被一股霸道的規則之力強行凍結。
那種冷,不是溫度的降低,而是分子層面的停止運動。
元嬰期神通――絕對零度。
那個原本還在瑟瑟發抖的中年人,瞬間被一層厚厚的藍冰封住,像個琥珀里的蟲子。
而林寒,也被這股無孔不入的寒意死死鎖住,保持著邁步的姿勢,僵在半空。
“哼。”
老者冷哼一聲,眼中殺機畢露。
“魔嬰又如何?不懂規則,終究是蠻力。”
他抬起枯瘦的手掌,對著化作冰雕的林寒虛空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