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俊元馬上看向楊澈,無比嚴肅道:
“楊道友,你也看到了,聽到了。再不拿出靈石,我鳴道宗就要遭難了。”
楊澈淡淡道:
“五個月十天后我才能取出靈石。你現在就算說破天也沒用啊。”
“你靈石到底放在哪兒?我就不信取不出來。你把儲物袋拿出來,我幫你取。”
汪俊元仿佛慌了神一般,朝楊澈大聲喝道。
林清沫見汪師兄如此模樣,知曉他是在為鳴道宗憂慮和焦急,于是也看向楊澈道:
“楊道友,你在我鳴道宗隱居近百年,我鳴道宗待你不薄吧?現在我鳴道宗有難,你怎忍心如此啊。”
楊澈將鋤頭扛在肩上,走出了菜園子:
“你是林清沫吧?我聽鳴風說過你,很有天資。你說得倒也沒錯,這近百年來,鳴道宗確實讓我很清凈。但其實你們鳴道宗從我這兒得到的好處也不小。”
他此一出,四周鳴道宗修士頓時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更有不少修士,發出一陣輕微的噓聲。
眼前這怎么看都不像修行者的凡人老頭兒,行將就木,面如枯樹皮,還敢大不慚說鳴道宗從他這兒得到了不小的好處?
林清沫氣極反笑道:
“道友,那請問我鳴道宗在你這兒得到的好處,在哪兒呢?”
楊澈捋了捋長須,氣定神閑道:
“無處不在。”
他此一出,氣氛陡然陷入短暫的沉默。
林清沫握了握拳,片刻后,冷冷道:
“我林清沫今日算開了眼,總算知道什么是厚顏無恥之徒。我看掌門師兄完全是被你蒙蔽了。欠我鳴道宗十多萬靈石拖延不給,還倒我鳴道宗從你這兒得到了不小的好處。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有臉說出這般大話的?”
“林師妹,不許如此無禮。”
汪俊元心下微微一驚。
他沒想到平常頗為溫順的林師妹,此時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理解了。
鳴道宗眼看就要遭難,林師妹情急之下如此反應,也算人之常情。
楊澈神色依舊平靜,毫無波瀾。
見林清沫如此,還有一眾鳴道宗修士臉上的疑惑與憤怒,他淡淡一笑,道:
“林長老,我與鳴道宗本結下的是善緣,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語。對了,鳴風掌門還沒回宗嗎?”
汪俊元接口道:
“掌門師兄為救云藤師弟,尚在赤歡宗等著我們湊夠靈石。”
“原來如此。”
楊澈前后一梳理,就已經明白了事情大概。
他捋了捋長須,思索了片刻,看向汪俊元與林清沫,鄭重道:
“這樣,你們欠赤歡宗的五十萬下品靈石,我幫你們全出了。就當是徹底了結與鳴道宗的因果吧。”
他如此一說,所有人都愣住了。
龐瑟眉頭微皺,隱晦地瞟了一眼汪俊元。
汪俊元一臉疑惑,同時也心下一緊。
不過楊澈很快又緩緩說道:
“但這靈石,還得五個月十天后,才能給。”
“你是在耍我們?”
龐瑟臉色陰沉,當即朝身邊三名艷麗女子擺了擺手:
“將他給我拿下,搜他的身。”
“是。”
三名筑基后期女子同時輕拍儲物袋,分別取出長劍法器朝楊澈攻了過去。
汪俊元看到這一幕,方才陡然緊繃的神經也松弛了下來。
這,正是他想看到的。
楊澈站在原地,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
三柄長劍從不同角度刺在了他身上。
陣陣霞光閃動,劍尖卻難以寸進。
三名女子眼露驚色,連續催動長劍再行攻擊。
然而,與先前一樣,三柄長劍無論如何飛刺,都無法傷到楊澈分毫。
這詭異一幕,除了汪俊元和林清沫等少數人知曉外,其余人全都驚愣住了。
畢竟楊澈看起來與普通凡人老頭兒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