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叨擾了。”
原本儒雅的鳴風道長,此時頭發略有些亂,發髻上也沒了那根碧玉簪子,顯得有幾分頹廢。
“進來吧。”
楊澈坐在院子里,淡淡開口道。
鳴風這才走進了院子。
見楊澈坐在棋桌前,他放下酒壇,恭敬施了一禮。
楊澈道:
“聽聞鳴風掌門棋藝高超,來,我們切磋一二。”
鳴風聞一怔。
他面露苦澀,走到棋桌另一邊坐了下來,開口道:
“前輩,讓您見笑了。我已丟了掌門之位。”
楊澈道:
“莫把得失看得太重,有時候它會遮住我們的眼睛。”
“前輩,很多道理我也都明白,可真正做起來卻難啊。”鳴風嘆了一口氣,開始和楊澈對弈。
鳴風的棋藝確實很高超,但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還請前輩指點一二。”鳴風忽然起身,朝楊澈躬身一拜。
楊澈擺了擺手,起身走到了另一個石桌前:
“你不是帶了酒來嗎?喝酒吧。”
鳴風當即將酒壇拿到了桌上,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個嶄新的陶制大酒碗,一一倒滿。
“前輩,請。”
鳴風道長舉起酒碗,仰頭喝得一干二凈。
隨后放下酒碗,他低聲道:
“前輩,我非是因為被奪走了掌門之位而郁郁。而是汪師弟他心性變了,鳴道宗在他手上,我忐忑啊。”
楊澈放下酒碗,淡淡一笑道:
“日后你奪回來不就是了?”
“奪回來?”
鳴風道長剛摸到酒壇上的手微微一頓:
“談何容易啊。汪師弟是結丹期,而我兩次沖擊結丹皆告失敗,恐怕已沒有成功的可能了。”
“鳴風,我且問你。你知道自已凝丹失敗在何處嗎?”楊澈問。
鳴風想了一會兒,一邊給楊澈倒酒,一邊回道:
“我可能是太心急了。”
“看來你知道癥結所在。”楊澈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鳴風道:
“前輩,知道是一回事,但如何解決卻很難。所以特來請教前輩。”
說著,他舉起酒碗,再次敬了楊澈一碗。
楊澈道:
“心境上的問題,還得靠自已。這半個月你就在這兒跟我釣幾天魚吧。”
“釣魚?”鳴風一愣。
“對。釣魚。”
……
半個月后。
“多謝前輩。”
鳴風朝楊澈恭敬施了一禮,這才告辭離開。
楊澈繼續起了自已的平淡日子。
一晃,兩年過去了。
這一日,楊澈正在湖邊垂釣,忽感靈氣與煞氣又朝之前那座山峰匯聚而去。
這一次,靈氣與煞氣皆沒有再潰散而走,全部涌入了那山峰一座洞府內。
鳴風道長第三次沖擊結丹,成功了。
楊澈淡淡一笑,隨后望向湖中,快速提竿,釣起了一尾大鯉魚。
他將鯉魚重新放回湖中,隨后再度盯向湖面,一動不動。
……
半個月后,鳴風道長前來致謝。
楊澈特意吩咐了他一番。
之后,無人再來打擾他。
春去秋來,一年又一年,未鳴谷似是漸漸被鳴道宗遺忘。
這一日,離‘百年封印’期限還有最后半年。
鳴道宗副掌門‘汪俊元’來到了未鳴谷。
他一入谷,就看到一名垂垂老矣,仿佛行將就木的‘老人’,正在一塊田里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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