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視周圍那些或擔憂、或質疑、或幸災樂禍的目光,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林竹,想要的是站著,有尊嚴地活著!我麾下的三界執法者,也要有尊嚴地執行天條!而不是被人打了,還只能忍氣吞聲,找什么‘從長計議’的借口!”
圍觀者們聞,更是覺得林竹不可理喻,有人忍不住喊道。
“獄神!地府之外,無人管顧!
那是法外之地!你們去了就是送死!何必為了爭一時意氣,枉送性命?放棄吧!”
“送死?放棄?”
林竹眼中的怒火終于徹底爆發,他不再與這些“理智”的旁觀者多費唇舌,猛地一揮手!
“轟!!!”
“嘩啦啦——!”
如同小山崩塌,又如同江河決堤!之前被他收起的那些丹藥缸桶,被他一股腦地全部從儲物空間中傾倒了出來!
那幾個需要數人合抱的巨大木桶,以及那個銘刻著陣法、堪比浴缸大小的白玉缸,轟然落在九層天牢前的廣場之上!
里面堆積如山的各色丹藥,因為巨大的沖擊力甚至彈跳了起來,寶光沖天,藥香瞬間濃郁了百倍,幾乎化作了實質的靈霧,將整個廣場籠罩!
這其中,赫然包括了那枚準備給哪吒療傷用的、金光最為璀璨的九轉大羅金丹!
剎那間,整個天地仿佛都安靜了!
所有在場的三界執法者,無論是之前如何狂熱,此刻全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死死地盯著那堆積如山的丹藥,臉上寫滿了前所未有的震驚與呆滯!
“這……這……”
“我的天……我是不是眼花了?”
“桶裝……桶裝的丹藥?還……還有用浴缸裝的?!”
“那些光華……那些藥氣……全都是極品靈丹!還有……還有九轉大羅金丹?!”
“老大……老大這是去打劫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宮嗎?!”
“不像打劫……這分明是明搶啊!不對,搶也沒這么多吧?!”
尤其是當一些眼尖的執法者,看到那枚熟悉的、象征著大羅道果的九轉大羅金丹時,道心都差點為之松動,激動得渾身顫抖,幾乎要暈厥過去!
這可是能造就一位大羅金仙的逆天神物啊!
而那些圍觀的群眾,此刻更是一臉懵逼,大腦一片空白。
他們活了幾千幾萬年,何曾見過如此“豪氣干云”、如此“簡單粗暴”的丹藥展示方式?桶裝?浴缸裝?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對“財富”和“資源”的認知范疇!
林竹擺出這足以讓任何勢力瘋狂的丹藥山岳,卻并非是為了讓眾人觀賞驚嘆。
他站在那流光溢彩的丹藥之前,神情激昂,目光如炬,掃過每一個仍舊處于震驚中的三界執法者,聲音如同洪鐘,響徹云霄。
“諸位!都看清楚了嗎?!”
“世間自有公道!邪,永不壓正!”
“有人膽敢挑釁我九層天牢,公然劫掠重犯,打傷我等同僚!此乃罔顧天條,踐踏天威之惡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手臂一揮,指向那堆積如山的丹藥,聲音更加高亢。
“今日,本座在此宣布!
這些丹藥,將全部分發下去!能突破者,當場突破!能晉升者,立刻晉升!所有因此引發的天劫,由本座一力承擔,為爾等避劫!”
此一出,全場先是陷入了一片極致的死寂!仿佛連時間都凝固了!
三秒鐘后!
“轟——!!!”
如同壓抑了萬年的火山猛然爆發!所有的三界執法者,連同那些圍觀的仙神,全都瞪圓了眼睛,臉上露出了極度難以置信、近乎瘋狂的震驚神色!
他們聽到了什么?
林獄神……要將這些珍貴到無以復加,隨便一顆流落出去都能引起腥風血雨的極品丹藥……白送?!
而且還是如此海量的白送?!其中甚至包括了能造就大羅金仙的九轉大羅金丹?!
這……這簡直是開天辟地以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超級福利!曠古爍今!
“老大……您……您說的是真的?!”
“這么多極品丹藥……全都……全都分給我們?!”
“我的道祖啊!
這消息要是傳出去,絕對是三界頭條!不,是萬古頭條!”
“瘋了……老大瘋了,我們也瘋了……但我喜歡!”
甚至有執法者激動得語無倫次,胡亂喊道。
“值了!值了!就算讓我現在變成一塊磚頭,為九層天牢砌墻做貢獻,我也心甘情愿啊!”
整個九層天牢廣場,徹底陷入了一種近乎癲狂的沸騰之中!
“瘋……瘋了……林獄神這是徹底瘋了!”
“不當人子!簡直不當人子啊!哪有這么……這么‘土豪’的?”
“這些丹藥……就這么送了?
他知不知道這些丹藥的價值?足以培養出多少大羅金仙、太乙金仙?
他圖什么啊?!”
“敗家!太敗家了!我看著都心疼得滴血!”
圍觀之眾捶胸頓足,只覺得林竹此舉,已然超出了“豪橫”的范疇,達到了某種“喪心病狂”的境界。
而身處風暴中心的三界執法者們,此刻的心情更是復雜到了極點。
即便他們早已習慣了林竹的各種大手筆和出人意料的舉動,即便他們的神經早已在一次次“鍛煉”中變得堅韌。
但面對這如山如海、唾手可得的極品丹藥,他們第一反應并非是狂喜,而是深深的不安與推拒。
恥辱感如同毒蛇般啃噬著他們的內心。天牢剛剛被劫,他們剛剛丟了老大的人,寸功未立,反而添了麻煩,此刻哪有臉面去接受如此厚重的賞賜?
畢方率先單膝跪地,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