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想,也無力阻止。”
提起這件事,瑰蘭的眼神陡然變得冷漠了起來,轉身看見沈聞笙臉上的詫異,才稍稍緩了緩神色。
“仙長問我夫君在何處,他已經死了,死在他一心守護的村子里,只因那村中人聽信妖邪讒,以為奪了我夫君的內丹,就再也不必依靠我夫君呼風布雨。”
“而我所修之道又并非主戰,不敵那妖邪,只能躲在重山河水底。”
說到此處,瑰蘭眼底已隱有淚意,便是因為對村中人不設防,她夫君才會輕易被誆騙,失了內丹,就連尸骨都被妖邪利用。
“你口中的妖邪,可就是重山嶺煉煞之人?那日你出現在癸城,是為了救人?”
聽見妖邪二字,沈聞笙思忖了片刻,擰眉沉思,將下山后所見所聞捋了捋,便道出了其中因果。
只是沒想到,此間河伯竟是被村民連同妖邪所害。
一方功德河伯身死,勢必會引起地罰,輕則河中震蕩,重則水淹村落,但此處瞧著安寧,并未有混亂之相,甚至那村落,也無甚異常。
但下一瞬,思及女子眉目之間的死氣,沈聞笙頓了頓。
“你在用壽數抵抗地罰。”
“你可知,違天道地罰,便是功德加身,死后也難逃灰飛煙滅之果?”
瑰蘭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這一點頭,便是回答了沈聞笙所有的問題。
既為一方河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生靈涂炭。
“但我如今靈力低微,未能救下那女子。”
瑰蘭搖了搖頭,神色似有幾分慚愧,對沈聞笙所說灰飛煙滅之,也并不在意。
“如今我只求仙長,能誅滅那妖邪,將我夫君的尸首奪回。”
說著,瑰蘭便又要朝沈聞笙跪下,卻在跪下的前一刻,被扶住了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