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宴山現在靜下心,只想聽黎楚楚的聲音。
他眼眸中閃過一些詫異,像是平靜的水面閃過一道裂痕。可那泉水太深了,哪怕水面泛起層層漣漪,但不過就幾秒鐘,馬上又恢復如初。
他臉上又露出習慣性戲謔的笑容,“你要幫我?”
沈宴山擅長用這種虛偽的表情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然而黎楚楚信誓旦旦:“當然。我們現在是夫妻呀!夫妻就是要相親相愛,互幫互助。”
黎楚楚這番話本意是為了給沈宴山上眼藥,每天努力一點點,活埋離我遠一點。
然而在這句話出口的那一瞬間,沈宴山的內心落下一陣震顫感。
這種震顫就像是那天夜晚,黎楚楚仰身靠在門板上,如玫瑰般泛著光澤的嘴唇微微勾起。
說她會跟自己在一起一樣。
她身上有一種永遠信誓旦旦,永遠篤定堅持的氣質。
以前的黎楚楚不會有這樣清澈堅定的眼神。
現在的黎楚楚,滿身都是這樣的氣質。
“不需要你,你好好上班吧。”
沈宴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黎楚楚告的別。他靠著慣性騎著自行車駛出了幾里地,腦子卻依然像漿糊一樣混亂。
她說她是為她而來,
她說她會跟自己一起生活,
她說他們要互幫互助,像真正的夫妻一樣
字字句句,像石頭一樣砸在他震顫惶恐的心臟上,這都是以前從來沒人跟他說過的話。
在泥潭里摸爬滾打二十幾年的沈宴山,每一個坎都是自己爬過來的,他從來沒體會過這樣奇異的感覺。
沈宴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