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說道:“姑娘是不是聽錯了,奴婢聽著不像是凌霄的聲音。”
宋意寧笑著搖頭,一雙杏眸里盡是凄涼,“我不會聽錯的。”
騙子,都是騙子!
“可姑娘,您去哪兒?”
春梅還沒反應過來時,眼前的人倏地起身,提著裙角跑了出去。
風聲呼嘯,落葉如同紛飛的雪花,在空中起舞。
宋意寧踏著積水朝府外跑去,沿途凋敝,哭喊聲此起彼伏,可她渾然未覺。
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印證自己的想法。
衣角束帶被風高高揚起,光影忽明忽暗,才下過的雨的御街上攏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彼時的宮城里,才經過一陣血雨腥風,漢白玉的欄桿上,灑滿了熱血,上面雕刻的龍紋,在這一刻,似是有了生命一般。
數千蒙面黑甲衛戍守在宮城之中,正中的大殿里,燈火通明,一片寂靜。
李玄徹撐著額角伏在書案前,手握朱筆,似是在寫著什么。
外面逐漸響起嘈雜的腳步聲時,他顫顫巍巍的寫下最后一個字,撐著力氣將國璽摁在了上面。
“嘩啦”一聲,殿門被推開,陸宴華在看到眼前滿頭鶴發的人時,淚珠霎時盈滿了眼眶。
這些日子所有的憤恨與怨念,全都化為了心疼。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書案前,用了好大的力氣才伸出了那雙手。
“你你怎么將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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