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開山本來還想嚇唬嚇唬她,誰知被她嚇了一跳。
臭丫頭從來都是高山上風吹不動,雨打不動的臭石頭,什么時候在他面前掉過眼淚。
“一大清早的,你哭什么?”
宋意寧不理他,就一個勁兒的哭,凌寒坐在一旁,一時之間,也有些手足無措。
薛開山被她鬧得有些頭疼,趕忙澄清:“陸時安根本就沒中毒。”
宋意寧聞,瞪大了眼睛看他:“你騙人,你個庸醫,你騙人。”
“哎哎哎,好好好,我跟你說,他根本就沒事。是我讓他騙你的。”薛開山揉了揉突突跳的額角。
他真沒想到,這位陸世子這么實在,說讓他騙人,他當真就騙人了。
宋意寧吸了吸鼻子:“我才不信你呢,陳太醫都說了,他的種種癥狀,都跟醫書上對起來了。”
薛開山趕忙解釋道:“醫書上說,此毒到了后期,脈象懸浮,上逆下陷,他的脈象的確是有些下陷,可那全都是因為此前他傷重未愈,加之氣血逆行導致的。”
“你仔細想想,他前些日子可曾遇到過什么挫折亦或是壞事?”
宋意寧微怔,眼前立時浮現出了那個雨夜。
暗沉沉的天光下,那雙冷厲陰郁的眸子,至今想起來,心還是狂跳個不停。
逼死周玉婉,囚禁陸洵,燒毀周玉婉的棺木種種行徑都表明,陸時安定然承受了比這還要痛百倍的事情。
宋意寧抬眸,看了一眼凌寒。
凌寒默默地垂下頭,開始數手指。
“那個陳太醫啊,也是關心則亂,加之對自己的醫術不自信,一心想著如何解毒了。”
薛開山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頭,一副快贊美我的樣子。
宋意寧聞,當即攥著帕子又開始哭:“我不信,你胡說八道,人家好歹是太醫,你,啥也不是。”
薛開山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你才是胡說八道,你難道不知道真人不露相嗎?”
“陸時安都跟我說了,沒救了,嗚嗚嗚”
“那是騙你的。哎呀呀,別哭了,這樣吧,我給你點兒銀子,你去買串糖葫蘆,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