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走進農藥店，拍了拍柜臺：“買藥。”

柜臺內，老板被嚇了一跳：“你要什么藥，什么用。”

“能把魚塘里的魚藥死就行。”秦華脫口而出。

“在魚塘下藥？”老板瞪大眼。

“比喻，我就是比喻。”秦華急忙改口，醒悟過來，魚塘下藥可是犯法的，人家也不敢賣。

秦華掏出一支煙遞過去，臉上擠出點笑：“我家種了點果樹，馬上春天，蟲害厲害，打幾次藥。”

“那就用敵敵畏，藥效很猛。”

“好，給我來十瓶。”

“要這么多。”

“難得來一趟，囤點。”

十幾分鐘后，秦華提著方便袋，走出了店門。

醫院。

病房內，姜風雅打開保溫壺，把熬好的湯倒在碗里，遞給床上的喬宇：“這是補元氣的，喝幾次，就能恢復正常人的生活，不過，你的傷有點重，可能恢復不了內勁功夫，永遠變成普通人。”

“知道啦。”

喬宇隨口回答，低頭喝湯吃肉，有點餓，湯雖然藥味很重，喬宇還是吃得很香。

一口氣吃完，抬起頭，才看到姜風雅在盯著自己。

“你這什么眼神。”喬宇有點不解：“我臉上有花嗎。”

“花沒有，我是很奇怪，你對失去內勁，變成普通人，好像一點不在乎。”

姜風雅真的不解，印象里，內勁在隱秘家族，可是立身之本，能夠入門的，都是人才。

失去內勁，就像從高處跌落，很多直接絕望，自我了斷。

“普通人不是活的很好嗎。”喬宇輕描淡寫地說道：“人要知足，不是你的強求不來，富有富的活法，窮有窮的活法，村里有話說，傻子最快樂，我倒是覺得有道理，我有個朋友夏二愣，傻里傻氣，可現在活得比村里任何人都好。”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姜風雅點了點頭：“其實，你這種隨本心，才是很難的境界，許多修煉很多年都看不來得失。”

“大道理我不懂。”喬宇搖了搖頭：“我挺佩服你，醫術好，還懂很多道理。”

喬宇眼神清澈，語氣真誠，毫不做作，姜風雅笑了笑：“倒是我想多了，不過，你不在乎失去內勁，你師門或家族也不在乎嗎。”

“我沒有師傅，更沒有什么家族，家里就是種田的。”

“你沒有師父？”姜風雅意外地瞪大眼。

“教我功夫的，是個勞改隊的老頭，也沒有承認我是他的弟子，只是教了兩個月，他就死了。”

喬宇苦笑了一下，還真有點懷念王老頭的，沒有他，就沒有自己很多離奇的事情，但確實不是師徒。

“你的意思，功夫是在沒有人指導下，成功的？”

“可以這么說。”喬宇點了點頭：“所以，沒了就沒了吧，普通人一樣，也不影響種田，不影響村子里發財致富。”

“……”

姜風雅沉默，思索了一下：“你想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干一番大事業。”

“然后呢……”喬宇問。

“可以盡情做你想做的事。”

“我記得有個故事。”喬宇想了想：“從前有個乞丐，躺在草垛邊曬太陽，有人就教訓他，說他不努力，乞丐問，努力有什么好處，那人說，努力可以賺很多錢，蓋大瓦房，娶妻生子，富貴榮華，兒孫滿堂，乞丐又問，然后呢，那人回答，然后就可以不做事，舒舒服服曬太陽，乞丐說，我現在在干什么。”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