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誠無奈道:“這事只怕瞞不了多久。”
兩郡同時叛離,消息倒是捂的嚴實,只可惜這兩郡跟稷吉郡挨著,雙方不管是士兵還是百姓都多有接觸,事情這才傳了出來。
因為這兩郡的投靠,稷吉郡現在更是軍心潰散,民心不穩,不少稷吉郡百姓都跑去了山康或洮郡。
以前大量百姓不愿坐船去北地,畢竟豐州太遠了,但他們對就在臨近的山康和洮郡沒太多的排斥。
再繼續下去,說不得稷吉郡也有城縣會投靠瑾陽軍,特別是靠近這兩郡的縣城。
姜淳很快也想明白其中關鍵,只覺身心俱疲。
這些亂臣賊子從上到下都毫無家國情義,更無感恩之心,這幾年如果不是他給他們提供庇護,他們能好好活著?
現在他勢弱,陷入危機,這些人毫不猶豫就背叛了他,可惡!
實在可惡!
想著他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呵呵,還真以為他們投靠了姜瑾就能過的好?蛟軍的實力可不是曲召和戢軍能比的。”
“真以為拿下豐州和崇州就天下無敵了,那是因為她還沒跟蛟軍真正對上。”
他承認姜瑾確實有實力,但也要看跟誰比。
不是他小看姜瑾,但這幾年跟蛟軍的屢戰屢敗,讓他對蛟軍有了不可戰勝的心理。
這也是他選擇投降蛟軍的原因之一,既然早晚都要敗,何不趁著自已還有價值和籌碼之時為自已爭取更大的利益?
董誠暗嘆,內心躊躇,也不知陛下的選擇是對是錯?
“陛下,您的意思是?”
姜淳冷著臉道:“加快跟蛟軍談判的步伐,現在讓華元義和齊平威進宮,孤有事要交代他們。”
華元義負責玖安城的安防,齊平威負責城外駐軍,是他保障內外安全的。
當然了,除了他們,宮內還有他的侍衛隊,不過這點人跟守城的軍隊比起來,小巫見大巫。
除了侍衛隊,他還有自已的底牌。
董誠欲又止。
姜淳蹙眉:“有話直說。”
董誠抿著嘴角:“就怕華元義他們有異心。”
姜淳一驚:“可是發現了什么?”
董誠搖頭:“那倒沒有,只是我心里總是感覺有些不安。”
姜淳這才暗暗松口氣:“沒有發現什么就好,華元義從我進入稷吉郡跟著我了,雖說是父王安排的,但這么多年下來,一直忠心耿耿,辦差也勤勤懇懇,應是問題不大。”
不怪他這樣想,父王都沒了,這人就是再忠于父王那也是過去的事了。
除了他這個硯國最正統的長子,他還能效忠誰?
這也是他一直放心華元義,讓他一直守著玖安城的原因之一。
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想起姜瑾,他晃了晃腦袋,覺得不可能。
除了之前派華元義去豐州那次,華元義再沒過和姜瑾的接觸,怎么可能會效忠于姜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