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不遠處已經開始審核的士兵,按要求,他們會盡量選身體更好,家里人口更多最好是不止一個青壯年的家庭。
兩千人很快選好,沒被選上的只能無奈退去,
被選上的則被帶到一片空地,開始進行急訓。
一刻鐘后,兩千人每人被發了一根紅布條,按要求綁在頭上,他們瞬間成了瑾陽護衛團。
不多會在瑾陽軍士兵的帶領下,護衛團的人跟著前往附近的山坡砍木。
謝南簫不可能給護衛發兵器,也沒帶那么多兵器,只能上山砍木棍作為兵器。
要問為啥護衛要拿兵器,作為護衛,沒兵器拿什么護衛?
太陽照在碧瀾城墻之時,上山的護衛團終于回來了。
他們每人都手握一根差不多大小的木棍,陽光照在他們嚴肅的臉上,揮散些許水災帶來的陰霾。
一眼看去,還挺有些氣勢。
看著漸漸有了模樣的救災營地,謝南簫翻身上馬,他準備前往下一個縣救災了。
看此情形溫自心匆匆出了縣城。
“你們怎么走了?”他抬頭看向騎在馬上的謝南簫。
謝南簫低眸:“你沒有看到我們留了士兵在這嗎?”
溫自心:“……這一兩千士兵能做什么?”
謝南簫都無語了:“我來又不是攻打泗州的,留那么多人做什么?”
他嘆口氣:“這處百姓得救了,但其他地區還有不知多少百姓被困挨餓,我心憂之。”
溫自心抖著嘴唇,片刻后才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不是他想去,而是他這次的任務就是盯著瑾陽軍,特別是這個領頭的。
謝南簫沒什么意見:“那你跟上即可。”
城樓上,看著離開的謝南簫等人,又看向城樓下越來越多卻井然有序的百姓,縣尉神情復雜。
“沒想到瑾陽公主竟真的真金白銀救人,你看他們煮的那個粥,濃稠的,就是豐年百姓也沒這么奢侈的吃法。”
縣令磨牙:“那只能說明,豐州富裕,并不是我們想象的貧瘠,瑾陽公主還天天跟陛下哭窮。”
縣尉嘆氣,看著城外的百姓:“現在的百姓應該有三四萬了,今天估計還有不少百姓過來,一天的糧食就得一兩萬斤,這還只是碧瀾一處的。”
這糧食消耗,他看著都心驚膽戰。
咲縣,張家塢堡外跪著上千百姓。
“求求張管事,給我們一點糧食吧,等明年,我們繼續為郎主種地,交更多的租子,求求你了。”
張管事大概三十歲上下,滿臉福相,但他的神情卻毫無慈悲:“我們郎主也遭遇水災,損失慘重,無力救助你們。”
“還有今年的租子你們也得交上來,我們郎主仁慈,只要爾等交往年的七成租子就成。”
百姓都懵了,跪在前面的一個瘦削男子驚呼:“田地被毀,什么都沒了,我們,我們如何交租?”
他名齊達,是給張家干活其中一處村子的村司,今年不過三十九歲,卻已是滿臉溝壑。
張管事低眸看他一眼:“那是你們的事,你們租了我張家的地,至于你們種什么,收獲多少,這些我們統統不管,我張家只收之前說好的租子。”
齊達瞪大了眼睛:“今年水災,所有田地被毀,我們就連家都被沖毀了,我家更是沒了兩人,這,這,我們如何交的起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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