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的父親以前是壽慈郡的功曹,家庭殷實,把她養的嬌氣又自傲。
那年,她一眼便相中了身材魁梧憨厚老實的南文。
不但追到軍部,還不停給南文寫情詩,肉麻程度簡直堪比殺人現場。
比如,我喜歡你的大腦袋,像豕頭,看之想食。
再比如,我喜歡你的眼睛,如魚目,看之想串成珠戴在我的頭上,讓我日日撫摸。
又比如,你的手臂健壯有力,骨頭一定很硬,磨成骨刀配在我腰間,讓我日日把玩。
諸如此類的情書,幾乎一天一封。
嚇的南文很長一段時間待在軍部,除非有任務,否則絕不出去,就怕出去真被綁然后被吃。
現在想起,一切已物是人非。
能讓她跋扈的父親已然離去,只留她一人在這世間掙扎。
安云聽了他的話一愣,接著就是苦笑:“當年年少無知,才看上你這頭驢,如今我心中早已沒了情愛。”
南文:“……”總覺得不是什么好話,啥叫他這頭驢?
他看向正在簡單處理傷口的傷員:“沒事吧?”
由于他出現的及時,安云的人沒人亡,但傷了五個。
安云‘嗯’了一聲:“沒事,都是小傷。”
戰場很快打掃完畢,南文很主動讓人背著或是攙扶傷員快速離開。
半個多時辰后,終于找到一處安全之地,眾人這才停下休息和療傷。
安云看向變了又好像沒變的南文,問:“你也做了匪嗎?”
南文搖頭又點頭:“偶爾做,你呢。”
安云:“……有機會就做。”
南文:“這里附近很多山匪嗎?”
安云點頭:“嗯,挺多的,有些相互認識的還會一起合作。”
她這支隊伍有男有女,都是當初跟著父親一起跑上山,如今只剩下二十多人。
以前還能碰到十幾人出來巡邏的戢軍,只是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戢軍巡邏隊伍越來越大,巡邏頻率也越來越多,導致他們已經很久沒開張。
沒開張就沒飯吃。
也不是她不想和其他人合作,而是她和附近的山匪都不認識,她人數又少,就怕被黑吃黑了。
所以今天不得已才冒險襲擊一支約五十多人的巡邏隊伍,這已經是他們現在能碰到的最少人數的戢軍巡邏隊了。
兩人陷入沉默,片刻后,南文才問:“以后你打算去哪?”
安云沒什么神情變化:“回老巢,你呢?”
不等南文回答,她又說:“你的這支隊伍戰力好強,你在哪一片做匪,要不我們合作吧?”
南文:“……合作就算了,你告訴我你的老巢位置,等以后有機會我去找你。”
他如今是有任務在身,還不確定主公什么時候能打文夏城,沒辦法把這些人帶在身邊。
安云瞪他一眼:“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他們這支隊伍的戰力是不錯的,包括她自已經過這兩年多的戰斗下來,別的不說,砍人和被砍都有了經驗。
這也是他們敢對上戢軍巡邏隊伍的原因之一。
如果南文不出現,隊伍會有死傷,但她堅信隊伍能全滅戢軍,然后搶了他們的東西讓活著的人繼續活著。
這兩年他們都是這樣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