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正此時又激動又擔憂,激動的是他們可能有救了,擔心的是又怕碰到一幫劫匪。
所幸他們運氣不錯,對方的船上并未掛咸魚之類奇奇怪怪的東西,應不是盜賊。
只是,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終于看清對面站在甲板上的人。
“是你!”孫正又氣又怒又懼。
就連紀望飛也是驚怒交加,習慣性把手摸到腰間佩刀,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刀已被搶走,他如今什么兵器都沒了。
謝南簫皺眉一臉不解:“你認識我?”
他看向身邊的秋武:“我那么出名嗎?”
秋武一本正經:“大概被你的風華絕代迷住了吧。”
謝南簫:“……”倒也不至于用風華絕代。
孫正氣的再也維持不住文人的風骨,雙手撩開散亂擋在眼前的頭發。
“你,卑鄙小人,我們東西都被你搶光了還想做什么?”
不是他不愿束發,而是發冠被搶后,船上并無其他可供他束發的東西。
作為從小富貴的他,沒辦法如其他人一般拿根布條就用,實在是有辱身份。
謝南簫聽了他的話先是一愣,接著就是恍然,他摸了摸自已帶著眼罩的右眼。
“哦,你碰到的那人是不是瞎了左眼,跟我長的有幾分相似的英俊男子?”
孫子氣急:“什么英俊男子?不就是你嗎?”
謝南簫擺手:“雖然你老眼昏花認錯人了,不過我不怪你,畢竟那人確實有些像我,因為那是我弟。”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我那弟弟是個不成器的,做啥不好偏要做海上盜賊,說起來他那眼睛還是我親手打瞎的,結果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海賊。”
想起什么,他問:“怎么,他搶你們的船了?”
孫正一甩頭發:“你當我們是傻子呢,你們明明就是同一人!”
謝南簫無奈:“他瞎的是左眼,我瞎的右眼,你怎么左右不分?”
他又指了指左臉上的一顆黑色的西瓜籽:“還有我左臉這里有一顆大痣,看到沒,貨真價實。”
見對面不回話,他也不在意:“算了,我被誤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本來是過來看看你們有沒什么要幫忙的,既然你們不需要,那我走了。”
說完就要下令讓船隊掉頭。
紀望飛心中一跳:“等一下,你真能幫忙?”
說實話他也覺得眼前之人就是咸魚海盜,畢竟長的太像了,雖然神情確實不一樣,這個看著更正經一些。
至于左眼右眼的,被眼罩遮著,誰知道是真瞎還是假瞎?
再說了哪有那么巧的事,他瞎左眼你就瞎右眼?
咋不兩個眼一起瞎呢?
還有那什么大痣,順著汗都快從左臉滑到下巴了?
真的,連敷衍都不敷衍了。
但他如今又能怎么辦?
如果沒人幫忙,他們極有可能全都要死在海里。
聽了他的話,謝南簫爽朗笑笑:“那是自然,我蒜頭大俠最樂于助人,你們現在是要我幫什么忙?”
紀望飛皺眉:“你也看到了,我們的船裝不下那么多人,還有我們沒糧食了,希望你能幫幫忙。”
謝南簫笑的滿臉正義:“好說好說。”
說著他唰的打開一張雪紙,只見上面寫著:
客船,一人一百銅板。
吃食,一餐一貫錢。
紀望飛愕然:“你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