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孫正熱的不住扇風,如今的船人滿為患,他們幾個高級官員倒是有一個獨立艙室,卻再也沒了當初的愜意。
實在是,船每走一里他的心就要痛上一痛,五百人,一里就五十貫,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甚至感覺眼前的蒜頭大俠故意繞路了,不是,這是海面,怎么還帶繞路的?
他看向紀望飛:“他們是不是繞路了?”
紀望飛眼神有些茫然,話說他雖是泗州水師,但海上沒參照物,他也只知道大概的方向,那知道繞不繞?
他嘆了一口氣:“能到豐安縣就成,如今,唉,其他的就算了,過得去就行。”
他已經完全放棄掙扎,錢不錢的,反正他沒有,都是大皇子,呃,陛下出。
孫正:“……”
他默默把視線看向一旁陷入沉睡的李春。
李春的傷很嚴重,雖然船上有醫者,但目前來看,情況不太好。
這兩天一直反復發熱,傷口也開始流膿潰爛,如果再找不到更好的醫者得到治療,只怕要危及性命。
正想著就聽到一聲爽朗的笑聲:“孫老弟,紀老弟,我又來了,你們今天想吃什么?”
孫正:“……”
真的,他有時候很想爆粗口,老弟什么老弟,我都能當你爹了!
當然了這些話他沒敢說出來,只能在內心瘋狂怒吼。
紀望飛動作迅猛出了艙室:“有什么菜色?”
這兩天都是蘿卜白菜粥,剛開始吃覺得還行,一連兩天,他也有些繃不住了。
主要吃了蒜頭大俠的蘿卜白菜粥他總是忍不住崩屁。
應該說,所有人都忍不住崩屁。
在人員滿滿當當的船上,人人都不住的崩屁,可以想象那氣味了。
雖說在船上,海風吹拂,但他還是覺得三艘船都充斥著奇怪的氣味。
他曾一度眾人以為中毒了,醫者看過后卻說沒問題。
沒想到這個蒜頭大俠今天竟大發慈悲,有菜色可以選,實在太好了!
正高興就覺某處一緊,又有了屁意,他忙憋住。
謝南簫還不知他正努力憋屁,報出今天的吃食:“蘿卜白菜粥。”
紀望飛等了一下,見他停了下來沒再說話,不由問:“還有呢?”
謝南簫攤攤手:“就是蘿卜白菜粥。”
紀望飛:“不是,你不是問想吃什么嗎?”
謝南簫點頭:“對呀,我問了,不代表就有呀。”
紀望飛:“……”
他咬牙切齒一甩袖子回了艙室,趁機把憋著的屁綿長的放了出去。
在里面聽到對話的孫正也氣的磨牙,他剛剛也跟著高興了下。
畢竟這兩天和那些水師槳手吃的一樣,簡直是對他的屈辱,他從小到大就未受過這樣的對待。
實在太欺負人了!
等以后一定要讓陛下滅了蒜頭大俠,還有那什么咸魚海盜,全都該死!
林縣。
一處小院子中,柳小妹正在熬藥。
鍋里煮著米粥,陣陣食物的香氣混著藥草的氣息,彌漫整個廚房。
柳小妹一點也不覺難聞,只覺踏實和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