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元義在他的視線下,羞愧的低下頭,在這一刻,他忽然有些羞愧,他做的確實不夠。
不,應該說,他其實什么都沒做!
這方面來說,他確實不如女兒,起碼她走出去了,她在努力。
周睢再次拍拍他的肩:“當然了,這些不能怪你,了解民生本不是你的職責。”
“但民間疾苦卻是相通的,在大部分掌權者眼中,亡多少,只是一個數字,他們不懂,這些數字背后是一個個鮮活的性命。”
“主公她懂,所以她在盡力挽救,盡量讓那些性命不變成一個個冰冷冷的數字,我希望,你也能一起努力。”
華元義喉嚨發緊,一時說不了話,內心只覺沉重無比。
當天他就回了戈鳳,再次求見姜瑾。
兩天后,華元義帶著剩下好不容易湊出來的傷兵加好兵總三百左右回了泗州。
兵之所以沒全部帶回,因為還有些傷重的沒法行動,有些傷殘知道戈鳳這邊對他們有優待政策,死也不肯回去。
因為他們很清楚,回了泗州,以他們的傷殘被退是必然,甚至連撫恤錢都拿不到。
所以他們還委托回去的兵,當然,是委托他們認為可靠的兵,讓他們給家人帶信,讓家人也來豐州。
而有些則是無理由的就是不回去了。
反正最后東拼西湊總算弄了三百兵回去。
就連船都留了八成在豐州,理由自然是不夠人手,開不回去。
周冷終于到了梁城。
一回生二回熟,蛟泰等人已領教過周冷的毒嘴,自然不愿再觸霉頭。
即使見到隊伍中有女子,他們也都只在內心腹誹,面上沒顯露出來。
“周使者,不知這次你來有何事?”蛟泰態度還算平和。
周冷態度依然不卑不亢:“此次前來,是我主希望你蛟軍不要插手我瑾陽軍和曲召的事。”
蛟泰蹙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們一直沒插手。”
想起什么,他問:“你不是大慶郡的人嗎?怎么現在又幫瑾陽軍做說客?”
周冷并不理會他的問題:“如若我主繼續西進,曲召極大可能會向你們求助,希望到時你們也是如今的態度。”
蛟泰身體微微前傾:“瑾陽軍繼續西進?這是想拿下整個豐州?”
周冷勾唇一笑:“正是。”
蛟泰‘呵’了一聲:“口氣倒是不小,不過拿下豐州半數土地,真就以為曲召拿你們沒辦法?”
周冷很認真糾正:“不是半數,是半數以上。”
他滿臉傲氣:“曲召如若有辦法,何至于一退再退?總不至于是因為他們謙讓吧?”
蛟泰一噎,內心暗恨,面上不顯:“何不就此停手,你們瑾陽軍占的地盤不小了。”
豐州如果真被瑾陽軍拿下,曲召敗走,于他鄄州非常不利,誰知瑾陽軍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周冷輕笑出聲:“停手是不可能的,如若你們不插手我瑾陽軍和曲召之事,我們便繼續西進,不然,南進也不是不行。”
“忘了告訴你們,我主乃是硯帝六女,泗州的大皇子可是一直希望兄妹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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