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州的盛家,大皇子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據下屬探查到情況,現在的盛家不比從前,不但澤阿郡被曲召拿下,就連錢糧也沒剩下多少。
丟盔棄甲跑到泗州來尋求他的庇佑。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會對落魄世家有什么好臉色。
“見過大皇子殿下。”盛弛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大皇子姜淳聲音不輕不重:“不必多禮,聽說你有寶物要獻于我?”
盛弛心中一沉,這是連多余的寒暄時間都不愿給他,如此不給面子,如果還是當初,區區一個大皇子又算什么?
他壓下心頭抑郁:“正是,我有高產糧種,想俸給大皇子。”
姜淳來了興趣:“哦?高產糧種,多高產?”
盛弛臉上露出自得:“能畝產幾千斤,甚至萬斤。”
姜淳先是一愣,片刻后眼里閃過冷光,這是拿他開涮?
如果說畝產五百斤,一千斤,他可能會信。
畝產萬斤?簡直荒謬!
謀士孫正冷嗤:“萬斤?你在說笑?”
真是可笑至極,盛家當初也是鼎盛世家,沒想到一朝落魄,竟用上此等手段。
盛弛也知大皇子等人不會輕易信他,但被如此質問,心里還是升起一股怒氣。
“是也不是,等種過不就知道了。”他看向姜淳,語氣真摯。
“大皇子可給我農田,我自耕種,如若沒我說的高產,我自愿受罰。”
姜淳看他一臉淡定的樣子,不由微微蹙眉,難道真有如此高產?
華元義眼神閃動:“殿下,盛家主如此肯定,不如讓他試試,如果真有如此高產,可救萬千百姓。”
這個梯子遞的好,姜淳笑的一臉溫和:“如此甚好,都是為了百姓。”
盛弛暗暗松了一口氣,恭維道:“大皇子殿下心系百姓,實乃我等之幸。”
姜淳謙遜擺手:“不敢居功,只求泗州百姓都能安康。”
說著他又嘆口氣:“可惜現在蛟軍步步逼近,實乃有心無力。”
如果盛弛還有大量錢糧,此時就到了獻糧獻錢表忠心的時刻,可惜,他現在什么都沒有。
他扯出一個笑:“我盛家必為大皇子出一份力,等高產糧食種出來,全獻給泗州。”
“豐州如今是何情況?你又是為何到了泗州?”孫正詢問。
他怎么也沒想到豐州的世家大族,如今竟落魄至此。
按理說,世家底蘊深厚,即使無奈逃離,也能帶走錢糧,何至于到賣船賣奴度日?
華元義也看著盛弛,他那不省心的女兒還在豐州。
若不是想知道豐州情況,他才懶得來看他們演戲。
盛弛臉上肌肉微微抽動,片刻后才道:“如今的豐州,曲召和瑾陽軍二分天下。”
他其實不知道姜瑾已拿下東湖郡,但他被迫逃離后,豐州就只剩下姜瑾和曲召,說是二分天下也不為過。
華元義握著杯盞的手微微一緊,瑾陽軍!
原來阿箬這丫頭在瑾陽軍嗎?
姜淳低喃:“瑾陽軍?”
為甚這名字如此熟悉?
是了,他的六皇妹封號便是瑾陽。
他倒吸一口涼氣:“你說豐州的勢力除了曲召,便是瑾陽軍?”
“正是。”盛弛看大皇子神情,眼神閃了閃:“大皇子,您還不知嗎?瑾陽軍正是瑾陽公主所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