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泰攏了攏身上的狐裘,哈出一口白氣:“天氣太冷,好久沒有出來,就過來看看,你這可有新貨?”
陳熙把人迎進楓戈軒:“路不好走,最近都沒新貨。”
秋泰也不在意:“唉,你說華娘子到底怎么了?”
陳熙不解:“華娘子怎么了?”
秋泰嘆氣:“唉,以前我偶爾還能看到她,現在倒好,感覺很久沒見她了,甚是擔憂。”
“你說會不會是華將軍知道了我對華娘子的心思,偷偷把人藏起來了?”他壓低聲音問。
陳熙:“……”
不是華將軍知道,而是全玖安城的人都知道。
只有你自己不知道別人都知道。
“或許,是因為天氣太冷,沒出門吧。”陳熙神情真摯的敷衍道。
秋泰卻似沒聽到他的話,沉浸在自我中。
“會不會是我的不懈努力,華娘子被我感動,對我也有了情誼,但華將軍不同意,棒打鴛鴦,把華娘子關了起來?”
陳熙:“……你,想法不錯,不過,不可能。”
秋泰卻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沒問題:“怎會不可能?我覺得很有可能,你想,華娘子為何不揍其他人,就單單揍我?”
“可見,她對我是不同的。”似是為了說服自己,他點了點頭。
陳熙:“……”
他不懂秋泰的心理,咋被揍還揍出優越感來了?
要按他的思路,那他豈不是對蠻族也有特殊情誼,不但揍了,還殺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死了?!
他不由打了冷戰:“雖然不想打擊你,但作為至交好友,我必須提醒你,你覺得你有哪點讓人對你不同?”
秋泰摸了摸臉:“我翩翩公子,玉樹臨風。”
陳熙看著他,面無表情。
秋泰摸了摸鼻子:“好吧,我雖然長相一般,但我有赤子之心,這才是最可貴的。”
華元義回府后迫不及待進了書房,讓管事守在門口,他才把包著玻璃的布打開,果然在玻璃瓶里看到一卷不大的紙條。
他小心翼翼把紙條倒了出來,里面竟是兩張,他拿起其中一張,慢慢攤開,里面果然是女兒熟悉的字跡。
信里只說了她到達戈鳳的時間,以及戈鳳新奇見聞,還有悄咪咪提了一嘴,她現在是班長,管著十多人。
華元義不懂什么是班長,但管十多人他懂,相當于是什長的位置。
這個位置雖然算是軍中最低層的‘官’,但這是華箬的,光明正大以女子身份建功立業的開始。
他相信以女兒的能力,不用多久就能在軍中大放光彩。
他臉上露出與有榮焉的笑來,嘴上卻道:“這小沒良心的,也不說戈鳳的具體情況,我是你爹還能把你賣了?”
華箬在信中連她所屬軍部叫什么都沒提,更別說戈鳳占有幾縣,軍功是怎么拿的,一概沒提。
他把內容又看了幾遍,才不舍的把視線放到另外一張紙條上面。
這是一張華箬給她閨中好友的信件。
他打開看了看,內容大概意思就是戈鳳女子可為官,也可為商為師,大有作為,問她們想不想到戈鳳。
如果想,她會在明年天氣轉暖后,想辦法把他們接到戈鳳。
華元義想了想,決定晚點再把信送出去。
現在是敏感時期,雖然相信女兒的眼光,相信這幾人的人品。
但冬季那么長時間,萬一有什么意外事情暴露,讓大皇子覺察到戈鳳異動。
那對戈鳳將會非常不利。
對戈鳳不利,那就是對女兒不利,他必須慎重。
陳熙好不容易才把喋喋不休的秋泰送走,他大松一口氣,男人嘮叨起來,其實挺可怕。
他進了內室。
李同已經在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