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儀嘆氣:“不太可能。”
他想了想,遲疑道:“會不會在巽風島?”
最近他們也不是什么都沒做的,讓人開船沿著海岸線排查,并沒看到岸邊有船只。
瑾陽公主如果沒把船開到泗州,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把船停在某個隱秘的地方。
他想來想去,也只想到巽風島。
霍春皺眉:“不可能,巽風島什么都沒有,難不成他們還能在島上建碼頭?拿什么建?”
這點也是孔儀想不通的地方,一個什么都沒有的荒島,想建起一個碼頭何其困難。
再說了,就如今這樣的天氣,在島上不全都得凍死過去?
何況瑾陽軍本身沒碼頭,戈鳳三縣也不靠海,他們從哪上船?
要是真在巽風島建碼頭,單是物資補給就是一個大問題。
他們這邊各種猜測的時候,巽風島上的瑾陽水兵被練的死去活來。
謝南簫是鉚足了勁訓練,反正在島上也無事可做。
王良苦不堪,他不明白他一個掌舵手為什么要跟著訓練。
謝南簫呵呵笑:“掌舵手也是水師的一員,要是敵人上了我們的船,你還不是得拿到兵器對抗。”
王良:“……”他竟無以對。
也好在最近吃的好,住的好,他身體還能抗的住。
辛三靠在兵營的門框上,看著剛跑步回來,又開始練拳的水兵,幸災樂禍:“哎呀,真是辛苦。”
他作為船匠,是技術人員。
謝南簫雖也讓他們練拳,但是以強身健體為主,每天練半個時辰的拳法即可,而不是這種強化訓練。
刁厚拿著一個紅薯在手里來回倒騰,臉上是滿足的笑。
“嘿嘿,苦點好,不是說了嘛,現在多流汗,上了戰場就少流血。”
“這紅薯真好吃,沒放糖就甜糯糯的,烤的更香,我一天能吃五六個。”
辛三無奈:“吃是好吃,只是,你沒發現,吃了這個,屁很多嗎?而且好臭!”
刁厚小心翼翼撕開紅薯皮,白霧升起,甜糯的香氣更濃,他輕輕咬了一口,只覺香甜無比。
“吃了會放屁的不是白蘿卜嗎?”他口齒不清。
辛三無語:“白蘿卜的屁味和紅薯的屁味不同,你聞不出來嗎?”
刁厚愕然:“阿?你這還聞的出來?”
“那要是我吃了紅薯又吃白蘿卜,那屁豈不是混合味的?”
“嘿嘿,我一會有屁意了,給你聞聞,看看是什么味的。”他笑嘻嘻道。
屋內的船匠哈哈大笑。
辛三踹了他一腳:“讓我給你聞屁,我看你是想屁吃。”
眾人又是哄堂大笑。
“這日子真好呀,要是他們都活著就好了。”笑著笑著一個船匠紅了眼眶。
眾人都沉默下來。
真正經歷了國破家亡,才懂如今生活的可貴。
謝南簫站在一片天然巨石的高臺上,任海風刮過他粗糙的臉龐,看著水兵們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