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瓚看他神情就明白他的想法:“將軍是擔心公主清算當初沒救援定陽之事?”
盧佑搖頭:“是也不是,如果瑾陽公主真有本事拉起一支隊伍,那必然是想要收復硯國失地,那我們……”
李瓚寬慰道:“瑾陽軍既然選擇和我們合作,并給我們提供那么多高產糧種,就說明她不計較之前的事。”
“至于收復失地,哪是那么容易的,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還是想想眼前怎么度過難關。”
他又感慨:“如果瑾陽公主真有本事把蠻族都趕出硯國,何嘗不是好事?”
話是這樣說,但他內心隱隱擔憂,瑾陽軍千里迢迢占下林縣,可見她要的不僅僅是豐州北邊的貧瘠之地。
她要的應是整個豐州,甚至是整個硯國?
曾同緊皺眉頭:“那,那到時候,她和大皇子?”
李瓚淡笑:“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不必過于擔憂。”
曾同想起什么,好奇道:“瑾陽軍有如此厲害的連弩和鍛造之法,會不會陛下留給她的?”
李瓚如看傻子一般看著他:“如若陛下有如此神兵利器,定陽又怎會被攻破,我們作為軍部的一份子,怎么會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盧佑鄭重點頭:“不錯,不可能是陛下給的。”
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瑾陽公主一介女郎,怎么會掌握如此神兵利器?
又是如何組建起如此強大的瑾陽軍?
甚至讓周睢臣服?
“難道,是隱山寺的高僧?”曾同想到一個可能。
眾人沉默,因為他們也不知道。
“會不會是姬家?”李瓚遲疑。
盧佑瞳孔一縮,良久后他搖頭:“不太可能。”
林縣附近一處山坡上,兩個曲召斥候看著林縣南門前堆著的‘京觀’,氣紅了眼眶。
“欺人太甚,竟這樣對我們士兵的遺體。”戴著灰黑色獸帽的斥候狠狠道。
另一個斥候同樣戴著獸帽,不過是灰白色的,他搖頭:“不吃就不錯了,說起來也是奇怪,他們的糧食什么時候運到附近的?”
林縣戰后,曲施瑯就把他們派在附近轉悠,探查情況,自然看到那天姜瑾帶著人運了大量物資回城。
灰黑獸帽跺了下腳,實在太冷了,他的腳凍的又麻又疼:“誰知道,我總感覺瑾陽軍有些邪性。”
灰白獸帽跟著跺了跺腳:“冷死了,往年這個時候,咱們差不多準備過冬了,哪還用出來做事?”
灰黑獸帽嘆氣:“可不是,有什么辦法呢,明明林縣馬上就是我們的了,偏偏來了瑾陽軍。”
“我們死了那么多人呢,應該有兩萬兵,哎,有點懷念草原了。”
灰白獸帽:“已經算很好了,沒看守城的漢人死了五六萬嗎?漢人真是弱,守城死的人比我們攻城的還多。”
“背后說人壞話不好吧?”
灰白獸帽冷嗤:“有什么不好的,你……”
“不對,你聲音怎么變了?”灰白獸帽扭頭看向灰黑獸帽。
見灰黑獸帽正滿臉愕然的看著他:“我,我剛剛沒說話!”
兩人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唰的抽出腰間配刀,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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